第八十一章：暴露在明处的敌人就没有威胁了

“你以为我不敢么！”
充满冷然寒气的话语一出，小居之内气氛陡然变了。
遍地花瓣倒飞冲天而起，空间突然剧烈的颤动了起来，虚空之上，出现一道又一道肉眼可见的涟漪。
渐渐的，一座又一座惊世的大阵相继浮现，它们彼此串联，演化出了天地万物，构筑了一方灵阵小世界，将整座湖中小岛尽数包裹其内。
其威势之强，影响整座湖泊掀起千丈巨浪，裸露出怪石嶙峋的湖底，也刻满了各种繁琐的符文，正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自这第五楼秘境的各处，八道璀璨灵光几乎同时冲天而起，眨眼间便来到了小居之外，纷纷用各自的灵力气息锁定季寻，仿佛有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趋势。
八尊仙王齐至！
第五楼内最高战力一起运转！
一切，仅是因为刚才季寻那句话……
“嗡”
这边引发的震动，几乎瞬间就传达到了九层塔内。
此时，应尽欢和赵流风正在第一层行使昨夜夺得拍卖魁首的特权，由第五楼内工作人员陪同任意选取赠品。
除了他们之外，九层塔内的前四层自由贸易区聚集的修士委实不少，有从外界在此租借摊位的商人，买卖各种修士所用之物。其余的更多则是来此购物的客人。
他们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那股震动，不过都默契的在经历初时错愕后恢复原状，该干啥干啥。
事，可能是真出了，但这是哪儿？第五楼！天下第一拍卖行！叱咤神州不知道多少年了，什么事摆不平？
何况能来这第五楼总部的，哪个没点身份地位？他们一是要重面子，做事、看事要矜持，要不就显得跌份儿；二是懂规矩，知道不该掺合的事少掺合，热闹有时候可不是白看的。尽管心中不免好奇，但还真没有说好奇到忍不住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的。顶多就是三两熟人之间小声议论议论，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一处看似普通实则是一个隐士高人的老者摊位前。
应尽欢拿起一个陶罐，上下仔细的打量，手指轻轻摩挲。从这件死物上面，她隐隐察觉到了一股隐晦的能量波动，是能直达心底的共鸣感，绝不是凡物。
“喂，我说......应姑娘，要是我没感应错的话，刚才那几股突发的波动，应该是来自几位不同的仙王级别的修士，现在在这第五楼秘境内，还能让主家如此重视的，怕是除了尊上应该就没别人了吧。尊上大概是和这第五楼的话事人谈崩了，你就一点不担心？”
一旁，赵流风忍不住开口道。
岂料等他说完，应尽欢连头都没抬，还在想办法探查这陶罐的底细，只是不经意的开口：“赵圣子平时叫我魔女应该是惯了，如今身份乍一转换，称呼上很别扭吧。你叫不惯，我也听不惯。咱们之间，也算是熟人了，不必如此，还是叫我名字吧。”
“至于你说公子他和第五楼谈崩了，或许是吧。但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是什么原因让你认为几位仙王就能威胁公子了？这第五楼隐藏的实力再深，能深到对一尊圣人产生威胁？天地独尊，又岂是说着玩的。你我现在只需把公子交代的事情做好即可，其余的，用不着咱们操心。不是么？”
应尽欢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赵流风笑了笑。
“哈哈哈，说实话，往昔还真是小看你了，就冲这份泰然自若的心态，我赵流风自愧不如。不错，尊上行事，哪里用得着咱们操心......既然如此，你我不如比比，谁能发现隐藏在这些废物当中的珍品？也算白嫖他第五楼一波。”
“好啊，我没意见。”
二人登时一拍即合。
......
再说另一边，小居之内，已经是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额，或许用这个形容词并不恰当，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一场同等级的对峙。
第五楼所属的强者围在小居之外，由于重重顾虑，不敢靠前。
小居之内，无数阵法齐齐运转，俨然一方灵阵世界，诸天大阵尽数显现，一时间蔚然壮观。攻杀之气震天撼地，随随便便一颗石子，一株小草，一滴露水可能都被大阵赋予了可怖的威能，蕴含着惊人的杀机。
再看季寻，万千危险临身，依旧是面不改色，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坐姿，毫无改变，眼眸深处仍如一泓清潭，古井不波。
可以说，眼下的状况，就连让他情绪变化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接下来他说出的话更是嚣张无比，一点没把第五楼众人放在眼里。
“偌大的第五楼，就只有这些了？第五姑娘，要是你没有别的底牌了，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季寻第一次端起桌上的茶杯，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里面的茶水温度正好。
他放在嘴边，轻抿一口，随即毫不吝啬的赞叹一声：“好茶。”
就在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同时，一股肉眼可见的波动从季寻体内散发，初时轻缓，可马上就演变成了惊涛骇浪。一股似要压塌天地的威压爆发开来，所过之处，那足以惊艳不知道多少阵法宗师的灵阵寸寸崩陨，眨眼之间，所有的灵阵都失去效用，天地恢复平静。
紧接着，季寻随意探出一条手臂，五指隔空虚握。手掌间，有混沌光束一闪而逝。
八条粗壮的秩序神链突兀的出现，各自向着一位仙王袭去。
每一根神链中都蕴含着大道法则，虚无真意弥漫肆虐。
神威参天，怕是就连仙皇境的巨擎面对它都要费上一番手脚，区区仙王，不过是手到擒来。
任凭这八位仙王如何运转神通，四面八方的天际相继爆发出璀璨的爆炸光辉，可是最后都难逃束手就擒的结局。
八王齐败，被秩序神链死死的束缚着，一丝一毫的灵力都别想再动用。
而这，还是季寻刻意留手的结果，否则，在虚无真意侵袭之下，就不仅仅是被困住这么简单了，足以让他们踏入轮回。
“你第五楼明面的战力都团灭了，还有耐心不出手吗？”
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面前的局势，季寻并不满足，反而站在原地，隔着很远的距离和那座九层高塔遥遥对话。
季寻清楚，第五楼真正的底牌，可从来不是这破阵法，或是这几尊仙王，而是……
“呼…呼…呼…”
隐约间，似乎有粗重的喘息声响起，像是某个沉睡的巨兽醒来前的前兆。
“怦…怦…怦…”
又是一阵像是敲闷鼓似的震动，响彻八方。
一股古老的诡异气息正在逐渐苏醒，天空开始变得阴沉下来。
季寻冷眼看着突然散发莹莹光芒的九层高塔，沉声道：“心跳声么？你果然还没死。看来，终于要忍不住出手了……”
刷
他的眼眸深处，有混沌光一闪而逝。周身空间开始震动，似乎有些无法承受他的存在。
“都停手！”
就在季寻已经做好活动活动身体的准备时，第五姚曦突然出声喝止。
这第五楼最后的底牌还未彻底亮出的时候，便因为第五姚曦的阻拦再次陷入了沉寂，天地瞬间归于平静。
第五姚曦站了起来，随后对着季寻遥遥一礼：“大人并不想为难第五楼，又何必如此，刚才是我第五楼做的不对，姚曦任凭大人处罚，只求大人放过我第五楼众人。”
眼看着今天是打不成了，季寻悻悻地收了手，之前积聚的威势一泄千里。
“你就这么断定我不会为难你们？”
“当然。我第五楼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逃脱大人的法眼，若是大人今日真要覆灭我第五楼，之前又怎会耽误这么久的时间？而且，大人刚刚已经点出了我为先知者的身份，更应该知道，先知，可窥探未来一角。姚曦不才，还是能看到我第五楼未来，至少证明仍然可以存在……”
“呵，你倒是自信......”
季寻终究是没有再出手，仅仅是随意的轻挥袍袖，困住八位仙王的神链尽皆溃散，同时，每一位第五楼强者的身边都出现了一道黑洞，将后者吞纳了进去，眨眼间便传送出十万里。他还真不想再看见他们，也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第五姚曦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说对了，至少眼下，季寻还没有对付己等的意思......”
“你猜到我不想真正对你们出手，那你可知这是为何？”
尽管第五姚曦内心有些猜测，但面对季寻的提问，她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很简单，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今天我把你们给灭了，明天又会有新的敌对势力诞生。只要源头一日不清，消灭再多的小啰啰也没用。再说了，敌对势力之所以让人头疼，是因为他们如蛆附骨，无孔不入，但却隐藏的很好，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但关键时候给予你一重创，让人防不胜防。但你们在我这已经暴露了，这个先行条件已经没了，所能构成的威胁也就少了很多，懂？”
说起来，能量守恒定律用在这里貌似不太恰当，但用来唬一唬第五姚曦这样的异界人士还是手到擒来的。
至少在后者听来，可谓是不明觉厉，心下当时一凛，只感觉浑身被寒气包裹。
“大人所言极是，姚曦明白。”
“那就好。”季寻满意的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今天放过你们，是你们还有用处。比如可以用来钳制别的隐藏对手，要知道神州的水很混，想要趁机浑水摸鱼的，可不止你们世外仙源一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点你也应该懂。”
“是。”第五姚曦轻轻颔首，示意自己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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