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靶场枪声现疑云

从皮特立五公里越野的轻松自如，到皮特立面对五十个肉包子的从容不迫，再结合皮特立吃下去五十个肉包子的安然无恙。这皮特立到底是何方神圣？可再联想皮特立大学新生的简单身份，联想他到不到十八岁的幼小年龄，再联想到来自小县城的苍白经历，这皮特立实在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唉！不想了。李参谋当机立断，指示二位教官暂时彻底忘掉此事，毕竟目前一切都是哥德巴赫猜想……当务之急是圆满顺利地完成军训任务，以后自己私下和皮特立同学再聊聊看……
一天的军训结束了，晚饭前，皮特和华生去学校对面的邮电局给家里寄信寄照片。装信封的时候，华生随手拿起皮特的单人照欣赏了起来。
“嗯！这张照片拍得不错啊！老牛取景还蛮有一套的，关键是人有精神，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照出了大学生应有的……呃？这不是那个家伙吗？怎么哪儿都有你啊！”华生说着话，突然奇怪地叫了起来。
皮特一把抢过照片，急促地问道：“什么？谁？哪个家伙？”
“就是他！”华生边说边用指头一指。
皮特定睛一看，在照片中自己背后的大门后，透过铁栅栏，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陌生人，应该是准备快速离开，正好被老牛照了下来。
一丝淡淡的而又熟悉的感觉无声无息地再次扑面而来，就是他，拍照的一瞬间，虽然躲过了皮特的猛然回眸，却没能躲过老牛的快门。
“你见过这个人吗？”皮特问道。
“见过好几回了，宿舍楼门口、系门口、食堂门口、澡堂门口，哪儿都能看见他，我都怀疑他可能是个盗窃犯，整天踩点儿伺机行动呢！”华生答道。
皮特愣住了，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跟踪的人却始终在自己的背后出现，竟然始终没有打过一次照面，即便是被照片永久锁定，自己竟然也没能发现。
这说明此人跟踪术非同一般，而且证明华生还真是个福将。看来以后自己的思路被困、陷入僵局的时候，华生可能就是那个意外破局的人。
现在自己有困惑不解的僵局吗？有啊！
皮特连忙拿出来自北京的那封信，交给华生，说道：“这封信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华生一把接过信，拿在手中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边看边念“皮特……立，收，怎么念着像假洋鬼子的名字？”
“什么？”皮特一把抢过信封说道，“什么意思？”
“你看把你的名字打印的，‘皮特’后面空了二格才打‘立’字，这要念起来不就是皮特·立了吗？”华生解释道。
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皮特猛然想起来了，有人曾经这样叫过自己，在火车上，还戏称自己难道是外国人？夏影！绝对是夏影！
皮特来不及热泪盈眶或是意乱心慌，急忙说道：“你再打开信看看，赶快！”
华生瞥了皮特一眼，故意慢慢地抽出信纸，假装一字一顿地看了起来……
皮特激动得双手颤抖，华生得意得摇头晃脑，被人教诲了多少回了，今天算是扬眉吐气了。
皮特急归急，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还好，华生很有分寸，打开信纸就翻来复去地看了起来……这不，马上就发现新大陆了，“招生简章到没什么，只是这个简易地图也太能扯了，这RB驻华大使馆哪里是在这儿啊？这地址标的莫名其妙啊！”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皮特来不及仔细琢磨，又是一把抢过信纸，睁大眼睛，放大瞳孔，看向地图……
皮特越看越确信了一件事，不是确信夏影而是确信华生，超级福将啊！就这么看了两眼，就发现了两大疑点。
当然皮特更加确信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封信的确是和夏影有关，而且应该就是夏影寄来的。夏影提前知道信可能会被别人拆开，所有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和线索，只等皮特揣摩参解，能不能看透就看他自己有没有机缘。只是可能夏影也没想到皮特真的很难揣摩参解，更没想到另外有人轻轻松松就看破了红尘……唉！不对，看破了玄机。
玄机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仔细看也看不出来。除非现在告诉你大使馆的位置错了，你才会想到是故意标错的，你才会看这几个字有什么疑点，你才会发现这几个字是后打印上去的。字体完全一致，只是不是同一时间打印的，在颜色深浅上有细微的差别。
这就像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所有的大师都鉴定为真品，但知情人告诉你这是赝品，而且告诉你赝在哪里，大师们才能用放大镜再看几小时，最终确信是赝品一样。
皮特收起信，假装随意地问华生：“你怎么知道位置标错了？还那么自信？”
华生一撇嘴，大咧咧地说道：“我打五岁起，就几乎年年来北京一趟，祖国的首都啊！我家离北京不远，我爸妈爱旅游，我爱北京天安门，就这样，北京都快成了我的第二故乡了。别说是标志性建筑，就是很多北京人都不知道的旮旯地儿我都能找到。”
皮特只能摇摇头了，人比人气死人啊！自个儿打小连县城都没出过，更别说去北京了。
皮特紧紧地握了握华生的手，由衷地说了声：“谢谢！兄弟！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助理，不是班长助理，而是未来的神探助理。”
华生表情很复杂，脸上起码变了五种以上的颜色，半天吭哧出一句话：“一个月给多少钱工资？”
皮特一记直拳，华生哈哈大笑地躲开了，心花怒放啊！皮老大发话了，以后可是前程似锦，前途无量啊……
军训已接近尾声了，射击训练正式开始了。
第一天的射击训练是在武警部队大院内部的操场进行的，主要是由教官给学员讲解枪支的结构、击发的原理和过程，训练学员如何拆卸和组装枪支、装填子弹等。
第二天的射击训练依然是在大院操场进行，主要是由教官讲解和训练学员怎样打开和关闭枪支保险，如何给枪支上膛，如何持枪，如何瞄准，什么是三点一线，如何扣动扳机进行射击等。
虽然李参谋已指示二位教官彻底忘掉“跟踪事件”，二位教官也知道皮特当时是手持木头枪假装射击，可人心里一旦长了草，有机会了就会疯长。别人都无所谓，但只要枪到了皮特手里，二位教官的眼睛就会斜视着偷窥，斜视了半天，差点快成斜眼了，才最终确信皮特确实是不会用枪，而且以前连摸都没有摸过。
第三天，全体学员开赴郊外，去部队的专用靶场进行实地训练。上午主要是由教官训练学员如何瞄准靶子，如何站立射击、如何半蹲射击，如何卧姿射击，如何控制呼吸，如何设定步枪标尺等等。下午全体人员将再赴靶场，进行实弹射击训练。
部队的专用靶场周围基本上是三面环山，中间的一面山最高，三山相连。两面的山峰有一个明显的斜坡，由远至近，越来越矮，慢慢趋于平缓。靶场的靶子正好面对平原的方向，背靠最高的山峰。这样以来，训练时射出的子弹不管是上靶还是脱靶，基本上都会被山体所阻挡，确保不会意外伤人，除非你的枪口歪得离谱，才有可能射向靶场两侧的空旷地带。靶场四面全部被铁丝网所围绕封闭，外人和闲杂人员一律不得进入。
靶场的外围是一个草场，附近的村民就在草场上放养牛羊。靶场刚启用的时候，枪声一响，牛羊受到惊吓开始四处乱窜，远离靶场。后来因为靶场天天放枪，牛羊慢慢习惯了枪声，不但不跑了还开始逐渐向靶场靠拢，这边的青草肥美啊！这就像过年的时候，人们也会慢慢地习惯了连绵不断的鞭炮声一样。只是人们一般是在春节期间才可以不厌其烦的听到鞭炮声，牛羊倒是天天都能享受到这个特殊的“待遇”。
今天，全学院的一百五十名新生全部来到靶场，汇合成一个大的队伍，由张教官负责集合及下达口令。另外几名教官负责在射击位，手把手地教学员怎么使用枪支。靶场射击位有是十个，枪支配备情况为十把手枪，十支半自动步枪。
只见一百五十名学生列队站成个长方形，在靠近铁丝网的地方等待射击，每组十人，共十五组，等会儿将依次上场练习。
学员们站了一会儿后，张教官下令全体学员就地坐下，保持基本队形就可，也可以说话，只要不嬉笑打闹就行……
时间过得很快，每位学员都完成了一次射击训练后，也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由于靶场距离市区较远，武警部队调来几辆大卡车负责接送学员，学员被接到部队，中午安排在部队食堂吃饭，吃完饭后，学员又全部被送回靶场训练。
下午的训练程序和上午如出一辙，只是训练内容由模拟射击训练改为实弹射击训练。
枪声炒豆般地响起，果不其然，周围的牛羊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反应，到是放牛的人有些反应。有的还放牛娃还慢慢地向靶场靠近，透过铁丝网好奇地往里面看，其中一个放牛娃斜趴在牛背上，慢慢地转悠，一会儿又变成侧躺在牛背上，一点儿也不怕掉下来摔着。
下午的训练很快也结束了，回学院的路上，学员们难以掩饰实弹射击带来的新鲜感和刺激感，叽叽喳喳，嚷个不停。有的说枪声太大了，耳朵现在还在嗡嗡作响；有的说后坐力太可怕了，肩膀现在还隐隐作疼；还有的说真枪射击太害怕了，闭眼开得枪，现在还心有余悸；更有的说开枪的感觉太爽了，刹那间觉得自己就是战场上的神枪手，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到现在还没回过劲儿来，这晚上的觉可咋睡啊！难道吃点安眠药不成？
只有皮特和华生没有说话，对视一笑，镇定自若。很快，军用卡车就开到了学院大门口，全体下车，皮特又给同学们叮嘱了几句后，大家就解散了……
射击训练的第四天依然是在靶场进行实弹射击，今天和昨天不同的是，大部分的教官进入了靶子下方的靶坑，要负责报靶，好让每一个射击的学员知道自己每开一枪的子弹是否上靶、上靶的环数又是多少。这样的话，射击位的现场只有宁教官和另外一名教官了，二人不停地大声提示枪支操作的程序和方法，没有人再手把手教你怎样使用枪支了，只要枪到手，全凭学员自己独立完成一整套的射击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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