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挨个问话如大考

果不其然，皮特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说我今天进来时，因为司机和车你们都熟悉，所以就没有查验证件。如果QI博士进来，你们都认识他，比我要熟悉得多，是否就更不会查验证件了？
这名专案组成员无奈地点了点头……
皮特马上又问道，不查验证件的话，你们有没有可能放一个假博士进来而没有及时发现？
答案是沉默……
武警总队有些性子急的人已经坐不住了，但被理智的自己人强行按住了。因为现在已经理亏了，再振振有词、强行辩解，万一最后真是自己出了问题，只能是雪上加霜，而且徒增笑料……
皮特也很有眼色地转移了话题，目标又对准了市局。
皮特问北市公安局的专案组成员，说你们每天从科研所和博士家接人的时候，是否要仔细观察博士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是否要查验博士的证件？
另外，车辆行驶途中是否会和博士谈话交流？包括司机在内的接送的人员以及车辆是否固定？如果要换岗，内部交接时要履行哪些手续？
皮特可能是要摆脱刚才有点儿像是质问武警总队专案组成员的尴尬，现在专门加重了语气、加多了内容来问市局。这样一来，武警总队可能会感觉轻松一些了……
市局的领导和市局的专案组成员们都脸色一变，但看到部领导和鲍局长严肃的面容，强忍着怒火开始回答问题。当然嘴很硬，和武警总队的实话实说大相径庭，皮特提出的所有问题，答案都是肯定的。
什么当然观察博士了，当然查验证件了，当然要谈话交流了，车辆、人员当然是固定的，换岗当然是要履行交接手续的……
皮特故意夸张地睁大了眼睛，下面的人又开始笑了，当然还是仅限于刚才的那几个聪明人。你想啊！既然人员和车辆都是固定的，哪里存在换岗？更不会履行什么交接手续啊！
皮特笑眯眯地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能否现在就见一见事发当天接送博士的司机和两名警官？
市局的领导大手一挥，说让他们进来。刚才回答问题的市局专案组成员刚要起身亲自去叫，坐在门口的一个保卫处干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门，喊了一嗓子：“市局的三个人进来！”
唉！你本是好意，可却是要人的老命啊！刹那间，市局所有专案组成员的脸色都有点儿白了……
接下来完全反转的剧情，让市局的领导脸色铁青，如坐针毡。三个市局的保卫小组成员，则轮番回答起了皮特的问题。
天天都接送博士，还需要仔细观察？这太可笑了！查验不查验证件？这更搞笑啊！熟成那样的熟人还要查验证件？简直就是脱……啥放……啥，多此一举！
途中交不交谈？这主要取决于博士，他想谈就谈，他不想谈就不谈，我们从来都不跟他谈。谈什么啊？完全不在一个文化层次，鸡同鸭讲啊！
车辆和人员当然要换岗啊！干这么轻松的活儿，这样的好事儿哪能天天摊在咱哥儿几个身上啊！
交接手续？没听说过！下一组三个人先开着车跟我们跑一趟，认认地方，再认认人，就算交接了。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交接手续，这就是手续……
三个京片子叽里呱啦的一番现场直喷，听得众人哄堂大笑。关键是这三人刚才在外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完全蒙在了鼓里，现在的表演好像是专门和自己人唱对台戏一样。而且又是给皮特这样的一个毛头小孩儿汇报，怎么能太当回事儿啊！
好嘛！三人满不在乎地直接否决了自己领导的所有陈述。又轮到市局的人欲哭无泪了，还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
“啪”地一声，一名部级领导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面，大发雷霆：“简直是胡闹！这次的博士失踪案市局要承担主要的责任！”
一锤定音，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市局的人都傻了眼，特别是刚进来的这三人，还懵懵懂懂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大祸临头了。
皮特一咬牙，继续开始提问，算是让凝重的气氛稍加平缓。皮特说昨天的接送过程中，你们和博士说过话没有？哪怕是一句？三人同时摇头，不敢开口了。
皮特又问你们有谁觉得昨天的博士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哪方面的都行，情绪？神态？长相？身材……
三人中的司机突然说话了，说我一般不看博士，主要负责看路，但昨天我瞄了一眼博士，竟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感觉，嗯……
皮特急忙追问是什么感觉？答曰就是你刚才提示的，我总感觉昨天的博士和以往的博士不太一样，好像不是一个人……
“啪”地一声，不知又是哪个部级领导拍了一下桌子？众人定睛一看……唉！是这个娃级领导。
正是皮特拍了一下桌子，皮特说你可算是看到要害了，也说到了点子上了。谁说你们没有仔细观察博士？这就是仔细观察啊！
皮特向部级领导的方向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报告首长，根据我的询问和判断，市局的同志在这次博士失踪案中没有大的过错和失误，市局虽有责任但不承担主要责任。”
皮特接着说道：“他们负责将博士安全接送至科研所或博士家里，就这一点来说，市局完全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因为博士并没有在接送路途中出现问题。现在我申请向下一部门提问，报告完毕！”
刚才拍桌子的部级领导沉默了几秒钟后，说你继续问吧！
市局所有的人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这大喜大悲的还真让人防不胜防，不由得齐刷刷地看向了皮特。心道这个小冤家不是铁石心肠，还是菩萨心肠。刚把我们打入了地牢转眼又……又沉冤昭雪了！
人还忒机灵，最后来了一句申请继续提问，不露痕迹地让领导轻松地下了台阶，还达到了说情的目的。怪不得甘省公安厅要抢，部里也要抢，武警一直在抢，看来有机会了咱们也要抢……
皮特说我再问部里的同志几个问题吧！鲍局长说好的……老刘！你和小皮说说。
专案组成员之一，部里刑侦局的刘处长站起身来，说好嘞！小皮同志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刘处长一脸的轻松，明显觉得皮特是自己人，有什么可怕的啊！
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皮特从刚进来的青涩少年摇身一变，俨然成了指挥部的参谋长或是执掌大权的执法官……
皮特先向刘处长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发问了。
皮特说你们在博士家外围一共有几个人值守？同样的问题，每天接送博士的时候是否要仔细观察博士或查验博士的证件？和博士见面或分手时是否打招呼或简单的交谈几句？
你们是否有博士家的钥匙？在博士休息期间你们是否可以主动开门进去安全检查？
你们在值守期间是否完全做到了二十四小时不离岗，确保博士家不被外人侵入？也就是说在博士白天不在家的时候，是否也能做到片刻都不离岗？
至于换岗交接的问题我就不问了，刚才市局的同志已经回答过了，答案很标准，估计你们也是这个标准答案……
众人又开始偷笑，皮特赶紧接着提问，暗道气氛也不能太轻松了，几个部领导还愁眉不展呢！
皮特又问前天的白天是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值守人员是否有脱岗现象？哪怕是一分钟的时间。昨天早上接博士出门的时候，值守人员是否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
皮特终于问完了，鲍局长面无表情，刘处长有点儿蒙了，谁能想到皮特竟然问了这么多问题？但毕竟是部里的精英，刚才的问题刘处长已全部速记了，免得接下来真得蒙了……
刘处长很谨慎，为了避免重蹈市局的覆辙，每个问题都是边思考边回答。
刘处长说，我们的值守人员有三名，每人负责连续值守四小时，白天四小时，晚上四小时，刚好一天二十四小时。每天早上接博士从家里出来后，送上市局的车。晚上再把博士从市局的车里接下来，送回家里。
要说观察也是要观察的，起码要确认是博士本人啊！至于查验博士的证件，我们最早要求过，但在实际过程中，值守人员可能不一定每次都查验。
值守人员和博士见面及分手时，是一定要打招呼的，偶尔博士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聊上几句。至于博士家的钥匙值守人员没有也不能有，博士的一切都是保密的，我们无权过问，所以值守人员也不能主动进入博士家进行安全检查。
当然，博士召唤值守人员进去帮忙，那是必须得配合的。
前天的白天，按要求值守人员是不能脱岗的，我相信他们也不会脱岗。昨天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过了，早上值守人员见了博士也打了招呼，但博士没有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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