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苦大仇深鲁艳芳

众人合心，其利断金。
集团公司在组建海华班子的时候，肯定有所考虑，但是肯定想象不到，以申从军为首的这个班子，配合有多默契。
申从军、李牧、赵坤鹏，三人各负其责，配合默契，毫无嫌隙。
申从军全面领导，但是不乱指挥不乱插手，海华改造的总指挥权，全部放给李牧，他居中协调，不抢功不居功，关键是该承担的责任一点儿也不逃避。
李牧全权负责改造事宜，坐拥大权，备受来自最高层的信任和恩宠，但是他从不倨傲，始终谨守本分，凡事都及时向申从军汇报请示，对申从军尊重有加。
赵坤鹏是海华大管家，里里外外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部由他一个人张罗，给予申从军和李牧极大的支持。
三人隔三岔五凑一起喝点儿小酒，丝毫没有上下级的隔阂和拘束，唠唠家常，吐槽一下公司的各种人和事，有时候也会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李牧很喜欢这种相处氛围，他一直觉得，最完美的工作关系就是这种，没有算计和较劲，上下级之间也不用颐指气使或小心翼翼，大家相互理解和尊重，恪守本分尽心尽力。
他一直就是这样做的。
项目组虽然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但是在他的带领下，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不会的东西可以学，犯错也不避讳，彼此之间没有职责和误会，大家放开手脚全力奔跑，相互扶持共同成长，随着项目稳步推进，每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熟和成长起来。
李牧很年轻，但是性情宽厚，习惯站在对方角度上考虑问题，做人做事灵活有度，始终保持足够的理解和尊重，同时又不失原则，凡事都拎的很清。
他这种性格和管理方式，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整个团队，大家愿意跟在他身边做事，没什么压力，该得的钱一分不会少，还不用操心一些杂七杂八的事。
连续三个月，大家每个月的奖金都足足的，加班费更是一分钱不少，不仅如此，还隔三岔五出去聚聚餐。
项目进展非常顺利，设计完整，手续齐全，现场施工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
皮带抽滤设备已经签订合同，李牧并没有参与商务谈判，从邹勤轩嘴里他得知，两套设备总共签了一百八十万的合同，比最初报价便宜了小十万。
能感觉到邹勤轩的不甘，电话中，他坦言利润真的已经降到了最低，如果不是看中今后的合作机会，这么低的价格根本谈不下来。
合同是蒋总亲自谈的，邹勤轩对蒋总印象深刻，直言不想再打第二次交道。
李牧笑笑没有说话，凭他对蒋总的理解，邹勤轩的如日算盘十有**要落空，龙盛是需要很多套该设备，但是按照蒋总价优者得的投标理念，盛鑫科技中标的机会不大。
这段时间，李牧彻底消化掉从常明州手里淘来的资料，他在项目施工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做了调整，相同的产品，相同的工艺，只是细微处有差异，别人根本注意不到。
转眼时间，项目全面施工已经三十多天，正常情况下，对项目组来讲，最繁忙的设计工作已经过去，现在是整个项目周期最为轻松的时刻，只要做好技术交底和现场施工监管就行。
但是对李牧来说，这段时间他反而焦头烂额。
焦头烂额是因为十六化建派了一个总工，天天过来跟他吵架。
总工是个女的，叫鲁艳芳，四十多岁，已经在十六化建摸爬滚打了二十岁年，一步一步熬出来的，非常不容易。
一个女人，常年背井离乡，远离家庭和亲人，扎身一线工程现场，风吹日晒，这种日子，别说女人，一般男人都熬不住。
但是鲁艳芳就这么熬过来了，她现在是滨海项目部的总工，听起来级别很高，实际上就是胡学田的傀儡，让干嘛干嘛，一点儿自主权没有。
实际上，这也是她能熬出头的根本原因。
鲁艳芳是带着任务来的，她的任务就是跟李牧讨价还价，很显然，胡学田打错了算盘，也选错了人。
这天，鲁艳芳拿着一张罚单气呼呼的找到李牧。
”李工，凭什么罚款？“鲁艳芳上来便质问道。
来海华之前，鲁艳芳信心十足，因为胡学田已经跟她交代过，海华扩建，特事特办，龙盛的老板很着急，恨不得马上弄起来投产，所以可以借这个机会多占点便宜，毕竟这一次，难得甲方有求于乙方。
结果鲁艳芳来了以后，在李牧面前连续碰壁，本来想借机多签一些人工和机械签证，一个也没有获批。
前几天，拆除一批旧设备，十六化建使用了两台50吨吊车，鲁艳芳让统计员拿着签证来找李牧签名。
李牧看了看，笑着对年轻的工艺员说：”这个我不能签，回去跟你们鲁工说一声！“
工艺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青年，不管怎样，也算是路小西的后辈，李牧不想为难他。
”为什么？“小青年问道。
”不符合合同约定~~“李牧耐心解释道。
小青年挠了挠头，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只能怏怏离开。
一会儿之后，李牧的手机响了起来，探头一看，正是鲁艳芳，他没有接，随手摸起桌子上的座机打了出去。
”喂，张姐，帮我看这点儿鲁艳芳~~“李牧说道。
对面办公室，张纯镁放下电话后，笑着说道：”又来了，李工又要跟苦大仇深斗智斗勇了~~“
苦大仇深，是鲁艳芳的外号，不是这边的人起的，在潍坊滨海的时候就有，白奇伟自然知道，所以在项目组私下就叫开了。
苦大仇深这个外号很贴切，因为鲁艳芳看上去永远不高兴，总是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笑的时候也是一脸苦笑，给人的感觉就像从旧社会出来一样，各种艰难困苦不容易。
其实倒也不难理解，她这大半辈子，毫不夸张的讲，基本上没有好好享受过生活，为了家庭，就是一天天一年年的在离家几千里外的工地上硬挨，日积月累，习惯成自然，想放松也放松不下来。
说实话，确实挺不容易，有时候感觉也挺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鲁艳芳蛮不讲理，出了名的难缠，她就是胡学田的杀手锏，每当想跟甲方讨价还价的时候就先将鲁艳芳扔出来打头阵。
来海华十几天，鲁艳芳已经跟李牧吵了好几次，不是因为工程量就是因为签证，对此，项目组的人早已经习以为常。
李牧不会接鲁艳芳的电话，跟这个女人，在电话里根本说不明白，打不通电话，鲁艳芳接着就来兴师问罪。
十六化建的临时宿舍就在办公楼西侧，张纯镁的办公桌靠着窗户，只要鲁艳芳从小院里出来，她一眼就能瞅到，所以，她已经成了李牧的哨兵。
大家一听，顿时觉得很有意思，即便是不苟言笑的孟玉莹脸上都浮上一层淡淡的笑容。
”来了！“张纯镁激动道，然后接着摸起电话给李牧打了过去。
一分钟后，李牧推门进来，大家见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避避风头，谁给我找点儿事做？“李牧笑着问道。
”李工，你看一下，关于土建外协车辆结算的请示说明这样写合适不合适？“孟玉莹站起来说道。
设计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孟玉莹闲了下来，李牧便将应付审计的工作交给了她，主要就是对着前几份审计报告自查自纠，小打小闹的不用管，只要是涉及到合同、物资、工程量等敏感问题，书面文件该补的就要补。
海华改造，很多事情都是特事特办，根本不按套出牌，当然也不是乱来，肯定都是老板同意的，可问题就出在这儿，将来审计来查，什么都不按程序来，一查一大堆问题，到时候不会听你信口雌黄解释什么老板同意的，证据呢？
届时肯定不能找老板对峙，所以，趁老板还都记得曾经说过的话，李牧就忙着补各种证据，他的办法简单粗暴，但是很有效，就是随便写一份澄清或者请示说明，装模作样的弄上编制、审核、批准栏。
编制李牧，审核申从军，批准蒋总。
申从军半月回去开一次会，就拿着这些东西硬着头皮找蒋总签字。
李牧也不会让申从军一个人承受火力，签字之前他都提前将文档发给蒋总过目一下。
出人意料的是，蒋总居然很痛快的签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老板的心思你不要猜，只要干好自己该干的事就行了。
李牧毫不客气的坐在孟玉莹的电脑前，女生的桌面就是跟男生不一样，干净整洁，电脑旁边还摆着两盆小花。
孟玉莹站在一旁，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一股处子幽香，她的表情很平静，悄悄的往前迈了小半步，离着李牧更近一些，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平静情景。
几分钟后，对面响起敲门声，苦大仇深来了！
敲门自然没人应，打电话也不会有人接，因为李牧故意将手机落在办公桌上。
鲁艳芳悄悄推门瞅了一眼，发现李牧确实不在，她有些不甘心，转身推开对面的房门，问道：”你们李工去哪里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孟玉莹电脑前面的李牧。
”鲁经理，啥事儿？“李牧笑呵呵的问道。
”十六号拆设备的机械签证，你怎么没给签呢？“鲁艳芳也不管什么场合，直接问道，好在她态度还算不错，语气还算舒缓。
”噢，你们那个新来的工艺员可能不了解，拆除旧设备按定额结算，里面包含人工、机械、辅材等所有的费用，不能签重了~~“李牧笑着解释道。
”这不是工艺员的事儿，是我让他来找你签的，李工，如果套定额的话，我们根本不挣钱，你不能让我们赔钱干吧？说实话，就算签上这几个台班，也不过几千块钱，勉强够人工的~~“鲁艳芳诉苦道。
”没办法呀，合同就是这样签的，补充协议说的很明确~~“李牧一脸诚恳的说道。
”不用拿合同来说事儿，那就是个摆设，这个工程我们一开始就不想接，因为就知道不挣钱，还跑这么大老远，什么都不方便，但是你们非让我们来，说什么具体的事情都好协商，现在我来找你协商了，你又跟我说合同？“鲁艳芳开始发威。
她情绪平静，也不大喊大叫，但是就是耷拉着脸，看上去像是在陈述事实，什么话都能往外说，毫不顾忌。
”鲁经理，你这事儿肯定是误会了，我不知道老板们怎么商量的，就算真有其事，具体协商也肯定不是我和你，你觉得呢？“李牧也不着急，耐着性子跟她周旋。
”你的意思就是你做不了主呗？“
”是的！你说的很对！“李牧点头道。
”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干活？赔钱的买卖谁干？“鲁艳芳很不满的说道。
”该怎么干怎么干，工期绝对不能耽误！你们觉得不合适，可以找你们胡经理跟我们领导进一步沟通！“李牧很严肃的说道。
”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等我回去找胡经理汇报吧！“鲁艳芳不软不硬的说道。
结果没过两天，十六化建接着出了幺蛾子，按计划安装就位的设备，一直没有安装，李牧来到现场找到田军，面色不虞的问道：”田经理，设备为什么没有就位？“
”不是没有吊车嘛，这么多活就等着这一辆吊车！“田军忍不住抱怨道。
他是项目经理，正常情况下，应该所有的事情都他说了算，但是鲁艳芳来了以后，要两个人商量着来。
鲁艳芳代表着胡学田的意志，她想给李牧一个下马威，田军也没办法。
你不是不给我签证嘛，我就只能提高吊车的利用率，尽量少叫吊车。
”那就等着吧，今天就算是干到半夜十二点，也要干完！“李牧冷冷的说道。
田军无奈，来到一边给鲁艳芳打电话。
一会儿之后，鲁艳芳拎着安全帽，晃晃悠悠的来到现场。
李牧不说话，掏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一脸平静的说道：”鲁工，把安全帽戴上！“
鲁艳芳自知理亏，乖乖将帽子扣在头上。
”下颚带！“李牧的声音突然变的很严肃。
”没必要这么上岗上线吧，这里一片空地，能有什么危险？“鲁艳芳不满道。
”这是我们的安全要求，你如果不执行，马上离开海华！“李牧盯着鲁艳芳，冷冷的说道。
鲁艳芳也是滨海项目组的老人，人的名树的影，李牧不好惹，她早就知道。
看到这小子想变脸，鲁艳芳乖乖将下颚带固定好。
”按照进度要求，今天这三台设备必须装完，所以不管干到几点，加班搞完！“李牧看着鲁艳芳，言简意赅的说道。
”你这不是为难人吗？现在都几点了！怎么可能搞完？“
”你别跟我装模作样！这都是你自找的！今天弄不完，明天我就把你赶回去！我只跟你说一遍，别在这里搞事情！耽误工期你担不起！胡学田也担不起！“当着十六化建众人的面，李牧毫不客气的训斥道。
鲁艳芳气坏了，扭头就走。
”放心，今天怎么着都搞完，我一会儿给胡学田打个电话！“田军见状，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说道。
鲁艳芳往回走的路上就有些后悔，还没回到办公室，就接到胡学田电话，少不了挨了一顿臭骂。
田军接着要了一辆吊车，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将设备就位，李牧一直在现场盯着，直到安装完毕，这才一言不发的离开厂区。
自始至终，他没有接到胡学田电话，他知道，这老狐狸故意抻着呢！
第二天，上班以后，李牧接着以项目组的名义给十六化建下了罚款单，罚款缘由有两点：第一，故意窝工，第二，进入厂区未带安全帽。
这两点在安全文明施工协议中都明确要求，第一项罚款三千，第二项罚款两百。
两百块钱，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强，尤其是上面还附了一张鲁艳芳拎着安全帽的照片，灰白像素下，灰蒙蒙的就跟古代人一样。
于是，就有了前面兴师问罪那一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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