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她来自海洋深处

“介绍一下你自己。”童知叶第一个和望月对话。
        望月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含羞而不露怯，“我是望月，我准备了一首吉他弹唱。”
        望月选择了一条修身的长裙，勉强遮住了刺目的淤青，配色和今天的音乐风格相似，让人很容易觉得放松。
        “你知道，开场其实很难，”卫冕的声音很温柔，生怕吓着眼前的女孩一般，“所以希望你好好加油。”
        “谢谢，那我可以开始了吗？”望月说。
        主持人没想到望月这么着急，一般都素人选手都会在这个时候延伸一下自己的家庭，音乐梦想甚至卖惨，这么简介直接的还是第一个。
        “那就开始吧。”沈元舟也不喜欢听那些废话，便顺着让望月直接开始。
        仅仅从几句话就听的出来，她的嗓音特别适合歌唱，希望正式表演别浪费了才好。
        望月抱着吉他坐在话筒旁，深色专注地试了几个音。
        “快，快把镜头拉进！”星途的导演经验很丰富，自然没有错过这一景象。
        望月的睫毛轻轻颤动，半掩住她的眸子，仅几秒她缓缓抬头，对镜头勾唇浅笑。
        因为原主的心愿是靠才华让人记住，所以望月连妆容都配合着今天的表演，整个人与舞台都是一体的。
        吉他的前奏很舒缓，让人感觉正走在沙滩上，朝阳的光芒逐渐将她笼罩。
        深蓝的海水波涛汹涌，拍打着数不清的礁石，在悠长的远古鲸鸣声中，海的女儿朝岸上走来。
        她的声音很容易让人想到海妖塞壬，没有哪个水手能拒绝这样的诱惑，最终接二连三地在远航的路上迷失。
        沈元舟阖上了双眸，却恍然看见她波光粼粼的鱼尾幻化成双腿，被湿透的布料勉强遮盖。
        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水珠从她的发丝向下滴落，划过她精致的锁骨，向更深处探寻。
        “……”
        一曲终了，全场鸦雀无声，望月对着话筒说了句“谢谢”，掌声才轰然响起。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合，目光无措地在台下探寻。
        望月无意间和木遣的视线对上，若说望月像是浅海的精灵，木遣就更像深海里的海妖，神秘而难以琢磨。
        “谢谢。”望月也不知道木遣能不能看见，用嘴型道了声谢。
        江问言也在此时看向了舞台，他的位置偏后，只能淹没在人群中，为她贡献一个微不足道的掌声。
        屏幕上有放大的望月，她看不见江问言，江问言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你眼似深海，却不为我蓝”，他没来由地想到了这么一句话，心脏猛的颤动了一下。
        “哇哦，实在是太棒了。”江鸢第一个打破了寂静，“望月，你的嗓音真的很完美，跟你说话的状态很不一样，但是同样迷人。”
        “谢谢。”望月看着导师，不卑不亢。
        原主唱的歌也是这个类型，由于前一天腿受伤大受打击，半夜感冒，嗓子状态不行，第一轮就在下位席，不过观众分还可以，最终还是留在了节目。
        当时和原主争夺上位席的按键声几乎没有停过，反选时，林予姝软磨硬泡让原主选她，最终风光进入上位席。
        就像林予姝的对照组一样，原主从比较期待的选手滑铁卢到退赛，林予姝却从专业能力一般的选手，最终逆袭成功，饱受争议也是红的一种。
        “我给18分，虽然整个音乐风格不算成熟，这个声音实在是太有质感了，包括这个词曲，表演，整个都是融为一体的，”江鸢身体前倾，似乎想更清楚地看清望月，“有机会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合作一下。”
        “哇哦！”选手席的反应比观众席都激烈。
        江鸢的歌基本上都是自己作词作曲，很少有合作曲目，居然能一眼看上望月，第一期的标题似乎都能根据这个取好了。
        “我的荣幸。”望月已经稳住气息，眼角弯弯。
        “一定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你的舞台过于安静了，”沈元舟格外追求完美，“中间没有吉他弹奏的部分，可以多一些互动，或者表演，能让整个舞台更完整。”
        “谢谢老师。”望月弯腰时，腿上的淤青略微显露，不过很快就被裙摆遮住。
        望月事先和导演说过，不用提她腿伤的事情，也得到了导演组的同意。
        望月不在意这件事了吗？当然不是，别人的同情有什么用？只有先找到证据，才能让那些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不得好死。
        “舟舟你这么严厉吗，”卫冕更偏重鼓励，“首先这个开场本来就是很困难的，能有这个表现已经很完美了，我给20分。”
        “诶呀，小月亮，我觉得我要爱上你了，期待见到更完美的你，这是我的分数，18分。”童知叶第一个亮出了评分板。
        望月得到的最低分来自沈元舟，知道他对音乐的要求很严格，所以望月的目光仅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三秒。
        没有人注意到，除了沈元舟。
        我期待你的表现。沈元舟居然对这档节目产生了点期待。
        望月最终的导师得分，为73分。
        “我的妈，这可怎么打。”
        “妈耶，我一个女孩子都动心了，姐姐牵我的手！”
        “真的会有人抢吗？”
        “这直接满级大佬屠杀新手村。”
        “我直接走吧，还待在这里干嘛，助兴吗？”
        选手席立即炸开了锅，讨论声越来越大。
        “各位选手，现在你们还有一个机会能跟望月争夺上位席，最后三秒钟！”主持人立即出现控场。
        “这不是争夺上位席的机会，这是当着全国观众的脸丢脸的机会。”
        “那要是没人选她，下一个表演的也很难。”
        “下一轮不如舞蹈的上吧，不会死的那么惨。”
        选手都在互相张望，想知道有没有人选择望月。
        “好，抢席时间结束，那么最后选择望月的有，一个人！”主持人已经做好了说没有人的准备，没想到还有勇士愿意出列。
        一个人？林予姝吗，她应该不会特地来送人头。
        “那么，请顾星河上台。”
        这是个大提琴手，原主对他的印象不算深，不过也是个几乎走到最后的人。
        “我是顾星河。”
        “比较擅长唱歌和大提琴吧。”
        “那就开始吧。”
        顾星河的自我介绍也很短，好像迫不期待地开始表演一样。
        他的音乐风格和望月有一定的相似，但他的嗓音更为低沉。
        及肩的头发让他散发出一种艺术家的气息，沉稳和迫切居然能在一个人身上表现得如此相得益彰。
        或者说，表演之前他有多迫切，表演的过程他就有多平静。
        像一潭死水，多少石子都惊不起水花。
        “谢谢。”他似乎能在轻松和沉静间自由切换，一曲终了，喜上眉梢。
        “顾星河同学。”
        “我在。”顾星河迅速拿起话筒，笑着看向卫冕。
        “你的音乐风格很独特，”卫冕问，“但是你为什么要挑战，望月？”
        “因为我觉得没有人会选择挑战她。”顾星河很快回答。
        童知叶：“怕她高处不胜寒吗？”
        顾星河看向望月，一字一句道，“只有我的话，你应该能记住我吧。”
        “我是顾星河。”
        “诶！”
        “哇哦！”
        “这是表白吗，这是表白吧！”
        观众和选手们都有些坐不住。
        顾星河只要笑起来就能露出虎牙，看起来很容易亲近。无论是音色还是外貌，都是这些人里和望月看起来比较般配的。
        “咳咳，”卫冕不禁喝了口水，“我们这是个正经节目。”
        “我也没说你们不正经。”顾星河说的一本正经。
        望月看了眼顾星河，对面趁势对她浅浅一笑。
        67没有好感超过60的提示，可能他只是一时兴起。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望月输了，或者你输了，离开了这个舞台，该怎么办？”江鸢为少年的行为捏了把汗。
        顾星河的语气很轻松，“我相信她的表演，也相信我的舞台。”
        “我也许会输，但不会止步于此。”
        “还是别太自信的好。”沈元舟制止了他们越说越偏的话题，“你的音乐，可以说得上很成熟，很完整。但是，中间少了点让人一听就能记住的点，以至于整个虽然都很好，但好的很平。”
        “明白了，谢谢老师。”顾星河的自信很张扬，但是完全不会让人觉得盲目。
        这种人，大概天生适合舞台吧。
        顾星河的导师得分为68分，的确有那个和望月一争高下的可能。
        “那么，望月和顾星河的最终比分情况是——”
        “323比316！”
        “恭喜，望月进入上位席。”
        “谢谢。”虽然有些波折，望月还是如愿坐到了上位席的第一个位置。
        顾星河，的确给望月留下了很深刻的映像。
        “顾星河以316的高分进入下位席，我都不敢上了。”
        “我现在回家还来得及吗。”
        “第一轮的比赛也称得上是惊心动魄了，那么第二轮上位席争夺，开始！”
        现场按键的声音明显小过了第一轮，大家都开始有了点顾虑。
        “第二个获得抢夺上位席资格的是，唱作组的林予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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