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警被迫说谎

不一会，一位夫人为我打开了铁门，她看上去很慈祥大约五六十岁，她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住在前面小区的，明天就出国了想拜托您收留它可以吗？”
        那位夫人毫不犹豫接过小狗奇怪地问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觉得你的左邻右舍更适合收留它吗？我怕它不习惯新的环境。”
        天呐，这让我接下来怎么编？我尴尬地微笑厚着脸皮说道：“正是因为它太熟悉周围环境了，所以担心它会一直蹲在门外等着我回来，想到这我就很难过。”
        那位夫人听后频频点头：“嗯，说的也是，那它叫什么名字呀？”
        我被余姐害苦了，这项任务比我想象中还要艰难。
        我脸不红，心不跳脱口而出：“它叫我们。”它是我和余姐一起挑选的，我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两个字。
        “我们？好特别的名字，听上去很有意义，可见你是有多么爱它。”
        咦？竟然没有破绽，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我故意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抚摸起我们的头：“跟妈妈说再见。”这小家伙还真会配合，它叫了一声。
        我鞠躬谢道：“那就麻烦夫人您了，这是它的零食。”我把在此之前购买的狗粮和一些食品递给了夫人。
        “要不要进去坐坐？”那位夫人善请我。
        我向院里四周看了看，之后微笑地对夫人说：“花园很漂亮，夫人料理得很好，很想观赏可是我还要赶去另一个地方。”
        天性善良的夫人信以为真说道：“是这样啊，那赶紧去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
        我再次鞠躬谢过，离开后我望着高墙想着方才我环视院里，发现这户人家特别的寂静，夫人的老伴在院内一个人下象棋，很是孤单，希望我们的到来能够带给他们快乐。
        我转身看到余姐在车外心神不安地来回走动，其实我本来是想凶她的，以后别让我说谎，我不会。
        可是当我看到余姐着急心切的样子，便没有了怨气连忙上前说道：“放心好了，他们收下了，很喜欢。”
        “真的吗？谢谢！”余姐激动不已拥抱着我。
        之后我们来到一片墓地园，余姐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小水壶和一块抹布，她单手按下后盖按钮后，伸手想要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某个墓碑，我拒绝了。
        “不该带我来这里，包括之前那户人家。”我善意提醒余姐。
        余姐淡淡地笑了一下牵起我的手：“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都逃不过命运不是吗？”
        我无话可说，伴随余姐去她想带我去的每一个地方，只希望噩耗降临时我们都可以像现在一样坦然面对。
        余姐仔仔细细地在为一块墓碑擦尘，当她擦到主人相片时她转过头来笑着问我：“他很帅对吧！”
        我点了点头：“嗯，帅得很有型。”
        “怎么不问他是我什么人？”
        “呵，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们的关系，你呀，爱得很深呐！”
        突然，余姐脸色暗沉，她回头继续擦着墓碑。
        “是吗？我以为我很恨他，恨到血管里全是恨的血，可是当我真正失去他的时候，我居然产生了不舍，很可笑对吧。”
        “不可笑，在我看来你对他的恨就是爱！”我一语道破。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倒转，余姐呆楞了很久之后站起身来：“小鬼，以后一针见血的话不要说，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将余姐手里的水壶和抹布拿了过来：“还是我来擦吧，你跟他说会话吧。”
        “傻孩子，我和他二十年前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也不会。”余姐摸着我的头发苦涩地说道。
        “可是在心里与他对话二十年了不是吗？”说完这句话我便蹲下身来擦墓碑，只听余姐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说道：“你这孩子，心里知道就好，非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吗？”
        我听后忍俊不住偷笑，在心里对着眼前照片上的男人说：“也许二十年前她从未向你表白过她有多爱你，可是现在你该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她在心里表白了二十多年，以后的每一天也会如此。你很开心对不对？”
        “喂，丫头！别和他对话啊。”余姐跺脚窘态的样子越来越可爱。
        七月情座我没有再去了，那晚从墓地回来我与余姐惜别后我就下定决心不再与她见面，和她在一起我会不经意地了解到她的故事和她的底细，我不想知道，我不想与她越来越远，至少现在我还可以想着她，全是最美丽的画面。
        我承认我是在逃避，可是如果逃避能够让她收敛，我愿永远不见她，我只希望她平安无事。
        现在每天基本上我都会呆在小区花园里，在树荫下的草坪上遥望千奇百怪的白云，直到厌倦睡了过去，醒来时是星星缀满夜空，很开心这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有时候躺在蓝天下实在睡不着我就会去攀岩，爬到筋疲力尽摔落下来，忘了时间，忘了生与死。
        冰箱里的主食用尽，看来今日与超市有缘。
        红灯，我停下脚步，一位大妈从我身边跑过想要横穿马路。
        司空见惯，闯红灯是个普遍现场，交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转看右侧，一辆轿车急速迎面开来，不好！
        我奋不顾身扑向那位大妈，用尽全力将她整个身子翻到我的怀里，之后我与大妈重重地摔倒在马路边。
        我吃力地睁开眼，午后的阳光很刺眼。
        我没有听到一句谢谢，奋力扶起大妈后站起，将惊魂落魄的她扶到了马路对面，对她说了一句：“以后别闯红灯了。”便转身离开了。
        我并没有察看伤得怎样，全身伤痕累累的我，明白无论大伤还是小伤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所以我并不在意，右臂疼痛那就用左手捂着，没什么大不了。
        “谁允许你玩消失的，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有多想你，怎么忍心让我挨家挨户找你！”我抬起头看见满心创伤的余姐难过地望着我。
        我低头不语，可是鲜血从我的左手缝隙里溢流出来，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
        惊惧万分的余姐当即流下清泪，随后第一反应就是为我打开路边轿车的门。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我漫不经心地说。
        “闭嘴，上车。”余姐第一次对我凶道。
        上车后余姐为我系上安全带，同时命令道：“捂紧伤口，不得松开一秒，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无奈，我只好点头。
        余姐心急如焚的严肃表情看上去很可怕，她不停地加速令我胆战心惊。
        为了争分夺秒我们的车子上了高架桥，没想到余姐更疯狂不断加油门，车技完全不输给专业赛车手，车子像一条巨蛇迅疾绕过重重障碍，像电影特技里的镜头，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下了高架桥别闯红灯。”
        “红灯？红灯有你重要吗？”余姐的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是的，在余姐的眼里心里我最重要，无可替代。
        十三年后我又一次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是母爱？看着余姐为我东奔西跑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想到小时候我发烧夏木彻夜不眠为我量体温的情景，我有些失控，泪腺急剧分泌，眼前的余姐活脱脱就是夏木。
        我被送进外伤急诊室里，十几分钟后我走出诊室却不见余姐的身影，最后我在住院部三楼找到了她，可她却一动不动地呆望着一间病房。
        我走到余姐身边，她回头已是满面泪痕，接着她抬起双手颤抖地捧着我的脸泣不成声：“医生说是女孩，你知道吗？如果她还在的话，会和你差不多大，会和你一样漂亮，会和你一样惹我喜欢，我是多么想留住她，多么想看着她长大，可是我……我……”
        余姐说话越来越含糊不清，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欲绝，泪水止不住的纵横，我被吓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我想要紧紧地抱着余姐，不让她痛苦万分泪流成河时，她却跑开了。
        一个人伤心绝顶的时候会躲到一个狭小的空间独自啜泣，我在医院早已废弃的楼梯处找到了蜷缩在墙角泪如倾盆的余姐。
        无需语言，我蹲下身来将余姐搂进怀里，给她全部的爱，我只想告诉她，我在，我一直都在。
        余姐抱着我失声痛哭，最后哭断衷肠的她晕倒在我的怀里。
        我泪光闪闪抱起余姐冲向急诊室，即便我受了重伤也能轻而易举将骨瘦如柴的她抱到天涯海角，知道吗余姐，我心疼不已！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小丁，我把余姐手机拿出病房接了起来，电话里传出：“余姐，你在哪里？为什么甩掉跟踪保护你的那些弟兄？知不知道你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丁经理，是我，余姐没事。”我回道。
        “你是谁？怎么拿着余姐的手机？她人在哪里？”与丁经理不接触自然听不出我的声音，他显得很担心。
        “我，尹雨亭，是余姐的女儿，这下你该安心了吧。”我不喜欢告诉别人我的名字，七月情座里包括余姐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名字，余姐从未问过我，她不需要知道，我们之间不需要知道，我们很清楚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可是今天我必须报上姓名，必须亮出我和余姐的关系，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战争。
        电话处于静音状态，许久过后丁经理拜托道：“请你好好照顾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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