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得术式

通过这位自称忧太新老师的五条悟的介绍，我知道了忧太在学校被长时间霸凌，最后以四个男生被里香塞进了储物柜这件事为契机，引起了名为咒术届高层的注意，五条悟也因为我可以看见里香顺带为我解释了什么叫诅咒，最后就是告知我咒术届因为里香的危险和不可控要判处忧太死刑。
        我简直要气炸了“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决定？高居上位就想像神明一样决定他人的生死吗？真是可笑。而且那也是因为他们先去霸凌忧太里香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为什么不去惩罚霸凌者反而要去问罪反抗的人？”说着说着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一想到那么长时间我都不在忧太和里香身边，忧太每天都在被欺负，每天那么压抑还要装作开心的回复我的信息给我打电话，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安静地听完我在电话里逐渐带着哭腔的问责，五条悟才慢慢地开口“咒术届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对于他们这些身处高位长期安稳的烂橘子来说，出现一个寄居他人体内的强大咒灵就是一种危险，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出现这种不稳定因素影响到他们的位置和安危。”停顿了一下，五条悟继续说道“并且，执行死刑这件事，乙骨忧太本人当时也同意了。”
        “什么？”我愣在原地“忧太怎么会同意？他是被逼迫的是吧？”“在我跟咒术高层开完会议之后，我去看望了乙骨忧太，他当时毫无求生**并且同意了死刑，可是在我把你的资料放在他眼前并且告诉他咒术高层已经注意到你这边了，而且已经安插了人手，如果他和里香有什么异常，第一个就会选择以你为弱点去牵制他们，这是那堆老不死的惯用手法。”
        五条悟回忆起说完这些话之后，乙骨忧太本来抱臂埋着的头，突然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因为愤懑整个扭曲的面容配上那一双碧色双眸如同被抢走猎物的护食野兽。“别动她！我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人”五条悟把那一叠资料放在椅子前面，单手插兜低头看着乙骨忧太“嘛~我给你争取来了死缓，然后转学去新学校吧，就这么死了可不行，不是有要守护的人吗？死了可就什么都保护不了了。”乙骨忧太低头看着资料首页女孩明媚的笑脸，就像是这个死气沉沉暗黑房间中的一缕阳光，温柔的照耀着他。他捡起资料，小心地撕下照片贴在胸口“要我做什么？”听到这个话，五条悟终于放心了。
        “那忧太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可以跟我联系呢？”我很着急地问着五条悟。“他转去了东京都立咒术高专，那里是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顺带一提，我五条悟，就是老师呦。忧太才进学校，上层还盯得比较紧，等稳定下来他肯定会跟你联系，这不就是拜托我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嘛。本来他不想让我跟你说那些死刑的事情，可是我觉得应该让你了解一下，根据资料上的记载，你们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你，祈本里香，乙骨忧太三个人，我想你也不希望他们瞒着你这么大的事情对吧。”我握紧手机，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谢谢您五条老师。非常感谢，对于之前对您不尊重的语气我很抱歉。”“哈哈哈不用这么客气，真是个乖孩子，不像学校里的孩子，都没什么太尊重我的，真是伤心啊，要是这么乖的孩子也可以来咒术高专就好了，我一定非常开心。”五条悟听到我说的话好像非常开心。
        “真的吗？我可以来咒术高专吗？”我有些激动的捏住手机。“资料上记载藤原同学你是可以看到祈本里香咒灵形态的，那你平时可以看到别的咒灵吗？京都的咒灵也是不少的，不论大小。”“不可以”我摇摇头“我只能看见里香”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五条悟我虽然看不见咒灵，可是因为可以看见色彩光晕所以平时走在路上可以看到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光晕形状，里面是空的，在阴暗的角落里或者趴在人的身上。我想这应该就是咒灵。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不告诉五条悟，虽然我非常想转学去咒术高专，立刻就想去见忧太和里香，但是我其实是个累赘对于他们而言，我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过去等同于送到敌人眼皮下作为牵制和弱点。
        “那就很奇怪了，只能看见里香吗？我记得藤原这个姓氏…嘛，我这边有些东西要去查，等到忧太那边拿到新手机，他一定会第一个联系你的，这个就是我的手机号，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直接联系我。”五条悟说完火急火燎挂了电话。我存好五条悟的手机号，抓紧走回了家，我决定现在保护好自己，不给忧太他们增加负担，而且关于藤原这个姓氏，我有些话想问问许久不联系的奶奶。
        回到家，妈妈正在做饭，我跑过去紧紧抱住妈妈。妈妈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怎么了小春。”“没事的妈妈让我抱您一会。”这些事情我没办法跟妈妈倾诉，我怕她担心。“妈妈，奶奶的电话你还有吗？”妈妈愣住了，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提起她，想起那位年迈但是气场强大的女性，自从我小时候出了那件事之后，我们家就和她断了联系，这是我父亲做的决定。“有的，小春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联系奶奶？”“妈妈，我有些事想问她。”最后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妈妈还是给了我电话。
        我跑回楼上的房间，锁上了门，输入了那串数字，长久的等待之后，一个年老但是严厉的声音传来“喂？这里是藤原麻美子。”“您好。”我刚出声问好，对面的声音就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是，是小春吗？”我惊讶于为何能立刻听出我的声音，有些事情电话讲不清楚，我跟奶奶约定好去美山町见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选择跟奶奶不相往来，于是见面这个事情我隐瞒了父母，第二天独自去了美山町。
        这是个交通不便的小村庄，保留着江户时代的建筑，空气清新人烟稀少，我走进村庄在最里面的房子见到了藤原姓氏的挂牌。推门进去，我看到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客厅，桌上放着泡好了两杯茶，我坐下来，茶温正好。她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喝茶，又递给我两块仙贝。“好久好久不见我们小春真是个大姑娘了。”我感到很不好意思，这么多年我没有来看望过她，爷爷去世的很早，小时候我问起奶奶的事情温和的父亲总是会变得严肃，制止我问询奶奶的事情。久而久之我就不愿意再问了。奶奶温柔的看着我，见到我有些凌乱的发丝还跑去梳妆台拿了一把木梳帮我轻柔地打理，一边疏一边问我“小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我攥紧裙子，看着奶奶温和柔软的目光，我把从小可以看到颜色还有忧太里香以及近期一些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对不起奶奶，这么多年没有来看望您，然后还是因为这些麻烦事情所以过来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低着头连声道歉。感受到她粗糙的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像是笑着说了一声没关系。我鼻头一酸。
        奶奶接下来把我拉到了卧室，正正经经的解释了我们家藤原氏与鼎鼎有名的日本三大怨灵菅原道真的典故。在60代天皇醍醐天皇在位时期，任命菅原道真和藤原时平为右大臣与左大臣彼此制衡权势，可藤原时平不甘于此妄图独揽大权，便诬陷菅原道真把自己女儿嫁给醍醐天皇的弟弟是想另立他的弟弟为新任天皇，并且步步紧逼，醍醐天皇没有办法只能将菅原道真贬权流放至九州太宰府。两年不到，菅原道真不得已于太宰府郁郁而终。在其死后，日本开始怪事不断，怨灵四起，诅咒蔓延，之前陷害过菅原道真的人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而我们的祖先，就是菅原道真的学生藤原菅根，他早早就选择依附于藤原时平，并且背叛了菅原道真。所以在菅原道真死后明明正值壮年却突然病死了。”在奶奶平和的声音中我听完了整个故事。“藤原家族对于诅咒和咒力是隔代相传，你爷爷拥有咒力，所以之前是在京都咒术高专上学的，我们就是在学校认识相爱结婚的，生下你父亲。他只是普通人，看不见诅咒，对于爷爷和我能看到的这些东西他却是有所耳闻的，你的爷爷就是在你父亲十四岁那边出任务去世的，那是个很强大的一级咒灵。从那之后你父亲再也不愿意我提这些事情。直到你出生，我和你父亲心知肚明你一定继承了藤原家的血液可以看见咒灵。为了让你有个平安的人生，他祈求我想办法可不可以封印住你的这些能力，让你成为一个普通人长大结婚老去。看着你父亲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向老友求来了可以孩童时期就遮蔽视力从而影响咒力的咒具。没想到并没有完全封印住，从而衍生出了你可以看到颜色光晕的能力，这大概是你的生得术式。”
        我静静听完奶奶说的话“也就是说，我本身是是有咒力的只是被封印了，那我可以解开吗？”“可以的小春，可是这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事情，对于你父亲而言，你随便的解开重回那个世界，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呢？”
        回家的路上，奶奶的话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一边是忧太里香，一边是爱我的父母。我该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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