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同学聚会

小茗家住在贤德村后面，距离丽堂村2里路，顺着村镇道路，拐进一条乡间的小道，不久来到一个小村，开进去没几户人家就到了。
老华立刻打开车门，让阿天把东西拎下，老张笑着迎了出来，阿天连忙叫叔叔。小茗也走了出来，细细地打量阿天，阿天穿着一套西装，人还是那么的瘦，脸色微黄，和原来没多大改变。小茗显得比较大方，她笑得叫道：“阿天！”
阿天腼腆地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小茗今天穿了一件带心领的春装，黑色镶白边，这很适合她白嫩的皮肤，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阿天不好意思地避过她的眼光，随着老华进屋，把东西放下。小茗立刻为他们泡茶，她显得非常的热情，他了解阿天的性格，比较内向，没想到在社会上混了两年，还是那么的不成熟。父亲和老华说话，她主动和阿天聊。
她问：“这两年干什么？”阿天的脸色忽地拉了下来，好像触动了他某点痛处，苏州的往事立刻浮现在眼前，没想到踏出校园的第一步，却是这样的一种境遇，他怎好意思说出来！他神情闪烁地说：“没做什么，现在跟在父亲后面种药草。”
小茗发现阿天的眼里有一种迷茫，有些惊讶，不过她是位乐观的人，不相信阿天虚伪，她问：“别谦虚，我知道你当老板了，丽堂村建疗养院什么情况？”
阿天把大概情况跟她讲了讲，他们一家目前正在发展中药种植园。
小茗说：“好！”她对中药材很感兴趣，不禁问道：“种哪些中药材？”
阿天如数家珍地说道：“丹参、芍药、牡丹、桔梗、青蒿”等。
小茗听说过青蒿，“是荣获诺贝尔医学奖屠呦呦研究的青蒿素吗？”
阿天连忙点头，“是”。青蒿是治胃炎、痢疾的好药，每年他都要随父亲去采。它生长在河埂或山脚，闻起来有一股清香。这几年用量比较大，家里种了有几亩地，每到春秋季节，就割回来，剁碎晒干。
阿天兴致勃勃地告诉小茗：“青蒿是河堤或山脚下长的那种香蒿，不是村前屋后长的臭蒿！。”
“哦！”小茗点点头，臭蒿谁不认识呀！村上到处都是。
“还有什么？”她天真地问。
阿天笑了，“多啊！像虎杖、金荞麦、绞股蓝等等。”阿天突然话匣子打开了，他告诉小茗：虎杖是父亲从西山挖回来栽种的，桔杆一节一节像拐杖差不多，根是金黄色的，所以又叫“紫金龙”。金荞麦我们当地没有，是父亲到陕西做天麻生意，带回来的种、栽的，它们的特点是易于生长，繁殖力强，一长就是一片，特别像金荞麦，茎杆埋在地上就能生长，像山芋苗一般。绞股蓝稍微娇气一点，要在荫蓬底下，湿润的山地生长，挖回来的根，繁殖到三四年，照顾不周就会死亡.........
小茗饶有兴趣地听着，好像被他的讲解迷住了。
阿天看小茗认真听讲，不仅有些得意！
小茗鼔励他说：“你懂得真多，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注重身体的保养，前途一片光明。”
阿天说：“那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笑了，虽然自已对中药材还是初级阶段，但在他们村周围，他还算是优秀的。
他问小茗：“上班的厂远吗？”小茗说：“不远！离家只有五六里路，有时中午都能赶回来吃。”
“厂里人多吗？”阿天又问。
小茗回答：“不多，
三四百人！”阿天问：“上夜班吗？”小茗说：“上，有时加班到十一点，有时从**点上班，一直到第二天六七点。”阿天感觉蛮辛苦的。他问：“你一个人吗？”小茗笑笑说：“不，村上有三四人在上班呢，大家一同去一同回，不怕！”
阿天又想起了另外几个同学，应该也在她村上，他问：“小飞呢？他现在怎样？”
小茗说：“他呀！考取了大学，可神气啦！放假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平时遇不到了。”阿天记得他没有父亲，家庭比较贫困，考取大学正是天随人愿！”
阿天问：“小枫呢？他现在怎样？”小枫个头不高，胖胖墩墩的，不过他人非常的活跃。在学校里和阿天非常的要好，毕业后再没有遇见。
小茗笑着说：“他呀！可不得了，回来办厂，现在是大老板了，每年收入几千万元。”
“真的！”阿天惊得合不拢嘴，有机会找他去玩。在读书的那几年中，他和小枫关系最好，形影不离。他还去过小枫家几次，他父母相当的客气。
阿天还想问问小伟的情况，他同样和阿天玩得好，学校毕业后，据说在啤酒厂上班。小茗也不太了解，不知道。
这时己经是10点多钟，外面阳光灿烂，屋内暖意隆隆。小茗的母亲在厨房里忙碌，该炒菜了，她叫小茗，“小茗！”
“哎”小茗答应着，连忙站起身，去厨房间炒菜。
老华和老张在谈家常，他们看到小茗和阿天谈得来，说得开心，不知何时起身，一同看老张种的芹菜去了。
白芹是阳城市的特产，非常出名，许多村民栽种，招待客人，老张家的白芹就在村头不远处。般白芹秋天开始培植，在低洼的田里，他们穿着雨靴，一垄一垄地，挖成一条条沟，放上水，把苗栽上。等苗长大了，到了冬天，还要护。就是把泥巴把芹菜的茎杆都埋进土里，这样几个月后，挖出来的白芹又白又嫩，清脆爽口，受到人们的欢迎。
小茗去烧饭，阿天端起茶杯，到门外看看。小茗家的门前有几棵香樟树，像一把伞撑开一片浓荫，不远处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田野，绿幽幽的一片，他看到父亲和老张正向这边走来。
他的心情是愉快的，老张做事踏实，为人爽快，阿天觉得很可亲。小茗的母亲默不作声，典型的乡村妇女，满脸的慈祥。他发现小茗比以前漂亮了，走路不再那么难看，说话也柔柔的，很中听。
一会儿老华和老张走回家，饭菜做好了，小茗招呼他们吃饭，各式各样的菜堆了一桌，吃饭期间老华赞不绝口，阿天也感到合胃爽口，对小茗的能干暗自佩服。饭桌上笑语连篇，老华和老张吃酒，争得面红耳赤。
小茗一开始上菜，到后来坐到阿天旁边，和阿天说话，他们又说起了同学，阿天说：“学校出来两年还没和同学联系。”
小茗说：“我和同学去年聚会了一次，留有号码。”阿天赶紧说：“把小枫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要和他联系。”
小茗立刻从手机中把号码找出来，报给了他，她说：“今年说不准还要聚会。”
她诚恳地对阿天说：“你要经常和人交流，结识朋友，对事业的发展很有好处！”
阿天点点头，他觉得小茗比他成熟很多，难怪在厂里当班长。他们快乐地交谈着，直到吃过饭，又泡了一杯茶，二三点才回家。
阿天回来后，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就跟小枫打电话。
小枫的声音充满着威严，不过并没有改变，他一听就能辨出。他问：“谁？”阿天立刻说：“小枫！我是阿天！”
小枫声音充满着喜悦：“哦！阿天，这两年去哪了。”
原来他去年聚会没看到阿天，很是想念，希望今年能够见到。
阿天笑着说：“在外打工，你呢？”
小枫说：“厂里忙着呢，要参加省里的展览……”阿天说：“同学们聚聚呗！”
小枫高兴地说：“好呀！我来联系。”阿天说：“好！”
过了两天阿天接到小枫的电话，约好下个月16号，到他家结合。他已经在城里买了房，并且准备结婚，女朋友是一位老师。
接着小茗也打来电话，约他一同前往，阿天立刻答应了。
转眼间十六号到了，阿天早早去接小茗，小茗提前在家装扮了一下，穿着她最喜欢的黑色秋裙，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阿天的车一到了，她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非常的好闻，阿天心旷神怡，两人相视一笑，向城里进发。
汽车开了十几公里路，向左拐进一条街，经过二个红绿灯，来到一个豪华的小区面前。阿天看到这个小区，与一般的小区不同，里面花园亭台，树木葱郁，小区除了大，深之外，显得高，一般的楼房六七层，这里的楼基本上十几层。小枫说他住在十一层，他和小茗坐上电梯，稳稳地向上飞驰，一会儿就到了。
小枫家住在1室，就在电梯口，门开着，已经来了很多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吃着瓜果、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有的在相互交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阿天和小茗一进来，家里气氛更加活跃，他们相互打招呼，边打招呼边往屋内走。
阿天看到了李同学，他高高的个子，满脸红晕，一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听说从学校毕业，自学建筑技术员，后来自己承包工地，现在已经是像模像样的老板了。阿天和他打过招呼，又看见黄同学，他胖胖的，一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考取的是大学，现在在税务部工作。还有陈同学，那时候瘦瘦的，现在发了福，简直认不得了。还有窦同学，还有一年毕业，就要当老师了。高大的徐同学，考取了中医大学，将来肯定分配在中医院，让人羡慕......都依俙能辨出同学时的模样。皮肤有点白的女同学李同学，我想应该叫她老板娘，听小茗写说她嫁在w市，老公开有一办公司，非常有钱，她自已开着一辆高档轿车，她和阿天说话时，声音尖细尖细的，像撒娇一样，跟同学时没两样。还有史女士、朱女士，她们竟然都有了孩子，成为母亲，有的开店，有的做生意等等，阿天突然感到兴奋不已，他想能和这么多同学相聚，真是幸运。
阿天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从阳台上转过身来，穿着一套绸缎印花唐装，瘦瘦的身材显得温文雅尔，他微笑着，手里端着一杯茶，很自然地喝着，阿天差一点兴奋地跳起来，他不是班长吗?阿天和他还有小枫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他们常在一起下围棋，他的水平非常的高明，阿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总是留有余地，并且钻研棋阵，让阿天不知不觉中进入他的棋阵，甘拜下风。同时他又指出缺点，让阿天如何应对，告诉阿天胜败不是目的，而是提高修养、道德水平.......
后来考取了名牌大学，准备考研，出国留学，是阿天的学习榜样。没想到这次聚会他也来了，阿天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开心地叫道：“班长！”，班长立刻笑着和阿天打招呼，“阿天！还是老样子。”他拍着阿天的肩膀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们都感到特别亲切。班长关心地问他的生活，阿天告诉他自已在种中药材。他听了连声说好，如今养生保健流行，中药材发展前途大，好好干........
还是老班长的那副样子，当阿天问及他的情况，他说：再读两年研究生，准备出国。阿天很感兴趣，他问：“出来做什么？”班长的茶杯在手中晃动了一下，茶叶立刻像天女散花一般游动起来，他的眼睛坚定地看着阿天说：“做工程师或者教授！”阿天竖起了大母指，他听说一位教授，在市有名的渡假区，买了一二百万元的豪宅一套。还有一家企业聘请来一位工程师，给他分一套三层小别墅，一辆高级轿车，一位保姆，老婆不用上班也有工资拿......他告诉班长，并且说将来前程无量啊！
班长说：“这事可能，如果一位工程师来了，给厂里一年创造几千万元的效益！住小别墅，配保姆也不俙奇！但是从经济角度来说，还比不上小枫呢！”说完哈哈地大笑起来，阿天想他是谦虚了。
这时候，阿天才注意到小枫的房子，这是一套三居室二大厅，一百多平方的豪屋，装璜豪华，金壁辉煌，乳白的纱窗，乳白色的灯罩，书柜，沙发……看上去雍荣华贵，又显得清素高雅，书房里堆满了中外名著，和实用书籍，墙上挂着油画，还有小枫喜欢的萧和吉它，他一看小枫的吉它也不简单喔！是贵重的木头制成，一定值不少钱吧！
另外旁边是一台古式钢琴，这起码也有好多万呢！他倒没想钢琴值多少钱，他看到小枫的女朋友被许多同学围着。班长告诉他：小枫女朋友非常富有，父亲是一家企业经理。她本人从小学钢琴，天赋很高，经常参加各式的钢琴比赛，还得过二等奖呢！
琴声优扬，他看到小枫的女朋友穿着一身漂亮的白礼服，像个仙女一样，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弹奏，她的脸像花一样的娇红，举手投足之间是那样的娇柔，。阿天仿佛看到宁静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是那样的美丽，美妙的音符从她纤纤细指缝中流淌，一曲贝多芬的《月光曲》，让人如痴如醉，同学们都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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