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神还是山鬼？

经过一番折腾，陈风回到了他那个小村子，走在山间小路上远远的看着这个他住了17年的家，不觉得有些热泪盈眶。
因为陈风实力的精进，他的目力，听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他眺望着处在山坳里的家，家的四周被外公外婆种满了果树现在已经足以将老家遮蔽在外人的眼前。
就像是“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吾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很多果树都是陈风和他姐姐小时候种的，现在已经繁如伞盖。
外婆在镇上带小妹，姐姐在上班，老家只有外公一个人。至于为什么不去先看外婆，因为外婆周五就都会带着妹妹回来的，如果说是回来休学指不定要打电话给班主任询问一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先看外公了。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外公应该会在睡觉。陈风慢慢地走过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棵三米多高的樱桃树面前套着一条小狗，看到陈风回来了有点不确定的叫了几声，毕竟陈风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最后发现就是小主人开始兴奋的摇着尾巴叫声都是欢快的。
陈风看见小狗也是开心：“下次，下次给你带吃的回来。”他躲过小狗的热情抱抱，然后走向自己的卧室。
家里就只有一台电视，放在陈风卧室，也不能说卧室吧，平时接待客人也是在那里聊天，只是多了一张床而已。
外公老了，看着电视时常睡着，堂屋的大门是不会关的，陈风悄悄的走进去，想给外公一个惊喜。
电视里还放着抗战片，外公手里握着一把破烂的蒲扇，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外公不壮实，耳朵也背，也很普通，和万千农民一样干着面前黄土背朝天的活路，手上的老茧又重叠着新茧，也不知道叠了多少次罗汉。
陈风不想叫醒外公，可他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外公，“外公，去床上睡嘛。”
外公一下子惊醒，看着陈风，喜悦都快溢出了：“你咋子回来了？”
陈风拉着外公的手，大声说：“外公——我有工作了，我现在可以说是一名警察了！”
外公紧紧的握着陈风的手，老人家没其他想法，只是永远的相信陈风的话：“好……好，找到工作就好，以后不用像我们这辈人那么累了。”
看着外公喜极而泣，陈风紧紧的拥抱住外公，“外公，今后就我来找钱，你们可以歇歇了。”
外公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拍了拍陈风的背。外公颤抖的手不停地擦拭着泪水。
陈风又继续说：“外公，我还是要上学，这次当了警察，学校放我回来休息一个星期。”
外公又点点头，老人家还是很激动。其实，像外公这样的老一辈，不期望后辈能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他们能吃饱饭，养活自己就够了。
……
陈风在地里做完农活，就回到家，天已经傍黑了，只剩微弱的光明在天边悬挂，取而代之的是点点星光。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吃过饭，陈风拿出鉴灵盘看看附近有什么任务，想去赚点外快。
鉴灵盘会先展示离得近的任务。陈风看了看，最近的一个是距离1km的：我家的羊失踪了五六只，找到后只剩骨头和羊角了，寻求帮助，奖金：2000元。
陈风接下了这个任务，他琢磨着，这个地方都不用找，距离1km，家里有养羊，不就陈风姨公家嘛。
陈风其实不想接的，因为姨公比较吝啬，以前修路的工人把他家路旁的树弄断了，
他叫嚷着让别人赔了许多钱。
幸好这个东西是接了任务钱就会到一个中转账户，任务结束之后钱直接能到成员手中。不然陈风害怕姨公不给钱，有时候办事儿就不能找熟人。
他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半，就和外公说了一声，去往姨公家。
姨公看了手机有人接了任务，就在门口等着。
陈风走到他门口打了声招呼，然后开门见山：“姨公，听说你屋头的羊被吃了？”
姨公叫刘四，秃顶。刘四看着陈风，假情假意的笑着：“哦哟，高材生咋子回来了，没读了？”
陈风把鉴灵盘拿出来：“姨公，是我接了你的任务。不要跟我隐瞒，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光彩，但是解决了就好。”
刘四狐疑地看着陈风：“哈哈，不要开玩笑，你瘦精精的，还是去握笔杆子吧。”
陈风很无语，他对刘四的感观本就不好，他吓唬了一下刘四：“姨公，这个鬼东西已经吃了五头羊了，下次就是吃人了。”
刘四对着陈风大喊：“它敢！老子家里有枪。”刘四家里还有一杆猎枪，这也是他所谓的底气。
陈风无语了：“你们家那杆枪可能伤不到它，趁着现在它还没发育起来，我们去看看，反正任务接都接了。”
刘四还是很犹豫：“走去看看吧，我看看你学了几把刷子。先说好，你不行的话要把我的钱退我，还要陪我的羊钱！”
陈风真的挺厌恶刘四，做人没有底线，一心就是钱。陈风想了想一个吃畜生的怪物到底有多厉害，大概率是不敌他的，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刘四看他这么自信，心想死的几头羊有把握了，他也拿出他的猎枪在陈风前面带路。
此刻就在刘四家所在的山上，飞沙走石，一群动物匍匐在一座小山下。细看这些动物都有了平常动物没有的灵动。大多数是黄鼠狼，也有野猪，还有一头巨大的老虎！
老虎低声嘶吼：“阁下，您的实力恢复得怎么样？”
小山厚重威严的声音传出：“封印正在削弱，再予我些血食，待我破去封印，我们侵吞天下。”
“山下那家农户已经不再放羊。血食不好找。”老虎说道，“最初我等实力低微，现阁下封印将破，吾等实力精进，可否……食人？”
小山颤抖着，大地传来波动：“准。”
刘四带着陈风来到羊圈。刘四面露苦涩：“陈风啊，你看，你姨公平时就喂喂羊赚钱，现在羊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陈风不想理他，刘四也算这村里的一霸，说没钱打死陈风都不信，铁公鸡毛都拔了也拔不了他的毛。
陈风检查了一下杂乱恶臭的羊圈，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他问刘四：“姨公，你的羊怎么丢的？”
刘四说：“有四只在放羊的时候丢的，有一只就是在羊圈丢的。”
“那羊骨头呢？”
“我捡起来，打整了一下卖给羊肉汤馆子了。死都死了还要骨头干嘛？”
陈风也是很无语，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拿去卖。这下好了，死无对证。他又问：“你在哪里发现的羊骨头，领我去一下。”
“啊？都这么晚了，进山的话山神会降临灾祸的！”其实刘四就是想拖时间，时间一长他就可以上报任务失败，并让陈风赔偿。就像刘四这种人怎么可能信神呢。当然，财神有可能。
“哪里有什么山神？赶快点，不然会损失更多的财产。”
刘四还是摸摸索索得将陈风带入山去。
已经快八点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黑黝黝的山坳像一只食人老虎的血盆大口。
陈风也刘四进入林子，身体素质提升后陈风有了夜视的技能，前方刘四打着手电在林子里忽暗忽闪。陈风问刘四：“姨公，你的电筒一直闪，是不是坏了？”
刘四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也很少在晚上进山，他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他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农村人都对鬼神有种迷信。
他回过头来，压低声音：“不要大声说话，不要惊扰了山神。”
陈风很无语，这个老头得失心疯了吧。
“那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慢慢走着，陈风也在观察四周的环境，这个环境总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阴森森的，但是又不同于百颅怨鬼那天晚上的阴气。感觉……是妖气？
陈风心想，这里不会是有妖怪吧，这里住了十多年了没听说有什么大型动物啊。可也更加坚定了陈风解决这个问题的决心，毕竟他走以后外公又是一个人了。
前方，一个小土块在缓缓移动，刘四好像故意没看到一样，加快了步伐。
陈风蹲下来叫住刘四：“姨公，等等，这里有异常。”
“什么异常啊，快走！”他转过身来，脸色变得惊疑不定。
陈风看了一下，是一直癞蛤蟆，身上压了一个土块。癞蛤蟆还挺大的，比市面上卖的牛蛙都大大一圈。
刘四冷汗流出来，他语气急促地对陈风说：“快走啊，这个是太岁，千万不要动它头上的土，你会惹上大麻烦的！”
陈风艺高人胆大，冷笑道：“呵呵，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是不怕鬼神的，我倒要看看太岁头上动土要怎么样。”
说罢，陈风将癞蛤蟆身上的土块移走，陈风感觉心神一凛，他看那个癞蛤蟆的眼神，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妖风：“你活不过今晚。”
眼看癞蛤蟆就要跳走，陈风站起身来，将这只丑蛤蟆踩在脚下，然后将土块重新压在它身上，他又顺手将附近的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顺来，将癞蛤蟆压在石头下。陈风听到癞蛤蟆的惨叫，拍拍手笑道：“你活不过今晚。”
这个操作将刘四看得眼皮抽搐：“完了，完了，我们两个都要死。山神在上，我与他无关，山神在上。”说着就要向山跪下。
陈风将刘四扶起：“可以跪天地，不可跪鬼妖。”
与此同时，山上，“山神”对老虎说：“兽君，口粮送上门了。”
老虎张口露出巨大的牙齿，打了个哈欠，舌头上的倒刺都锋利无比。老虎说：“阁下，你需要几人可以恢复？”
“山神”阴沉沉地回答：“不用了，马上恢复了。”
老虎舔了舔爪子：“阁下，你的实力比我如何？”
山神回答：“与兽君相当。你我尽取血食，进步神速，可联手先取蜀地，再侵吞天下，指日可待。”
老虎和山神只是合作关系。“山神”只是一个恶灵在天时地利之时融入了这座小山，在古时作恶被封印至此。其实说是山神，不如说是地缚灵。
老虎继续道：“阁下可知如今灵气复苏，人类也不乏修为高于你我者，尽管血食可精进道行，你我还是需要小心行事。”
老虎不是四川本地的，它在山西食人，被SX省的高人打败，侥幸逃脱，不过实力大减，在逃脱路上它低调无比，就吃些鸡鸭狗等充饥。最后来到这里，遇到了被封印的“山神”。两者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便这一片聚集了有些道行的小妖，谋图甚大。
“山神”问：“兽君可知昔日追杀你者实力如何？”
“好像是……炼神还虚！”
……
刘四现在回家的想法已经无比强烈，但是他又浑身酸软，他央求着陈风：“陈风，我们还是回去吧，今天没完成任务我不找你要钱。”这位刘四的心里还是钱。
可是陈风有预感，若是今晚不解决，以后就很难了。陈风态度强硬的说：“你要回去就先走吧，我留下来。”
刘四刚想走，看着平时走过无数遍的山路忽然变得陌生，头上悬着的弯月，发出阴冷的月光，弯月似弯刀，似乎随时会落下。
刘四将手里的猎枪握得更紧，好像只有冰冷的枪管才能给他带来温暖。他还是没有勇气独自回去。靠近了陈风一点，他继续带路。
来到山顶一片树林里，这里有一座小山。
刘四走到小山面前停下：“到了，就是这儿。”
陈风走到刘四手指的地方，那里还有凝结的已经发黑的血块，还有零零散散的羊毛，旁边还有巨大的脚印。
这个脚印很明显是猫科动物的脚印，可是，这个地界有老虎吗？就在陈风蹲下思索的时候，一阵妖风从耳边呼啸，还伴随着刘四的惊慌失措：“陈风，你后面！老虎！”两米高的老虎刘四从未见过，他已经吓尿了，抢都捏不稳了，他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跑去。可是他怎又跑得掉，他被一群黄鼠狼团团围住，已经中了黄大仙的幻境！
话音未落，陈风感受到一股巨力将他扑倒，还未等陈风做出反应，虎爪抓住了陈风的胳膊，不想让他有反抗之力，巨大的虎口往陈风的头部咬来，浓郁的血腥味让陈风皱眉。
想杀我？在被扑倒的瞬间腰腹发力，在虎口且至时将老虎掀翻在地。
老虎在地绕着陈风盘旋，口吐人言：“练气化神后期！阁下一起上！”
陈风左手虚握，随时准备抽出清风剑。他看向这只身形巨大的老虎：“哟，还有帮手，一起上吧。”
旁边的小山剧烈抖动，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手持一把短刀和老虎向陈风袭来。陈风往后仰跳，老虎一爪到一块巨石上面，石块四分五裂，而人影则快速移动到陈风身后，短刀奋力一划，却被陈风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而短刀发出的罡气将远处的一棵大树拦腰斩断。
陈风笑嘻嘻看着人影：“你就是山神吧？我看山鬼差不多！还有帮手吗？你们死期将至！”
陈风想要一劳永逸将这片区域的妖魔鬼怪一网打尽，起码要在他穿越回来之前不会出现新的鬼怪.。
人影冷笑道：“还真是大言不惭，你我三人皆是练气化神后期，一打二，你的依仗又是什么？”
陈风伸出两根手指左右摆了摆：“错了，你们两个不是人。”
人影有些恼怒，他本是人，而且一直以人族山神自居，现在却被人否认。而老虎则是无所谓，它本就不是人，他也没觉得人有什么好的。
人影发出奇怪的声音，围攻刘四的小妖被召回，而后丛林里面也出现几头庞大的野猪。
虎啸山林，老虎带头冲锋，人影则是伺机而动，它们也不想被陈风换掉一人，先让小弟消耗一下。
老虎见陈风并没有武器，直接猛扑，野猪的攻击随后而至，陈风陷入了妖怪的包围圈。
清风自九天而来，陈风拿出清风剑，伴随着清风拂过，剑锋在皎洁的月光下辉出耀眼的锋芒。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巨大的虎头被剑斩过，应声落地！这位兽君至死也没想明白这个人类哪里来的武器，为什么实力突然进入练气化神巅峰。
虎躯剩下的惯性还是将陈风砸倒，人影虽然惧惊，他深知这人扮猪吃虎，但是他看到陈风倒地，趁他病，要他命！
人影口中念念有词，此时陈风的身体还在空中，被虎躯往下压着，陈风的落地点突然平地而起几根直立尖耸的土块！
陈风见状想转动身躯，可是空中并没有借力点，收效极微。他努力偏转才让他的头颅和心脏躲过了致命的尖刺。
他的大腿和肚子被洞穿，虎躯狠狠的砸在他身上，伤口更深一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体力值。
体力经过一番战斗现在有受了重伤，还在快速流失，此时剩25点体力值，要保留五点，免得翻船。
主动——破釜沉舟！
人影形如鬼魅继续杀来。
陈风咳血：“哈哈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
他挥剑将身下的尖刺砍得粉碎，又将老虎一剑劈成两半，血肉四溅！
风起！武技——《风决》！
突如其来的强风将人影和野兽的攻击稍微偏离了方向，陈风手握清风剑，在黑暗的丛林里斩出了最后一剑，破开黑暗，迎来了一瞬的光明。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人影和野兽的身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随后裂成两半！连带着怪物身后的树木都被拦腰斩断，至此方圆20米，树木寸断，尸横遍野！
陈风体力还在流失！眼看只有三点，他连忙从系统空间中拿出绿色液体，服下去，体力值才不再下降，他的伤势也在快速恢复。
陈风闭上眼睛休息，体力值长到五就不再增加。用主动技能消耗的是体力值的上限，只有再用孤独值才能提升。
“不许动！陈风！把你的剑交出来，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陈风睁开眼睛，却见刘四端着猎枪指着他的头颅，恶狠狠的表情让陈风感到恶心。
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亲戚吗？一般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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