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艾卡西亚的毁灭！

蓝羽必须处理吞噬来的能量，他立刻做出了决定：
属于天神战士的能量流入脑海中的星辰之力。
被虚空污染的能量流入与之对应的腐化星辰之力，即暗裔之力，亦或许是暗星之力。
但属于凡人的能量却无法处理，能量流如百川归海，疯狂涌入“收割印记”……
收割印记的颜色立刻变了，从稍微冷却后的灼红色，化作炽白色，再是炽蓝，然后是如渊的黑色。
炽热感立刻让蓝羽的手失去了知觉，被加热的血液如同岩浆般烧灼着他的全身，几乎让他失去知觉。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抓住蓝冰的纤手，不顾后者诧异的目光，发动熵之力将能量分流给她的收割印记。
蓝冰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立刻发动了冰系魔法压制二人的灼热感……
……
最后，二人的“收割印记”中和为炽白色后，开始分别冷却。
这时，第二波震动来了
众人听到石块研磨的巨响，他们不得不张大嘴巴，以免巨响损害耳膜。
循声看去……
轰响回荡着，越来越多的沟壑撕裂了大地。
山摇地动之中，艾卡西亚的城墙——曾被恕瑞玛推倒，又重建的城墙，在撕裂大地的低沉呻吟声中彻底粉碎。
那些友善的炼金公会，任劳任怨的炼金术师，仙境般的宫殿中的清溪，凤尾竹，神奇的魔法钟楼，勤劳的人民连同艾卡西亚璀璨的魔法知识，文化，一同被大裂缝吞噬！
永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城市中喷射出沙土和烟尘，人们大声尖叫，但是他们的喊声完全被落石的碰撞和大地的撕裂声掩盖。
在那第一位法师王立下星铁法杖的地方，高塔和宫殿被地面张开的大口整个吞下。
一眨眼，艾卡西亚人心爱的城市已经只剩下碎石和残片，坍塌成一具烧焦的骨架。
面前山壁颤抖、扭动，而后开启。山壁上一道裂痕加深、加宽，地下水自裂缝涌出，漫过脚背。
城市内仅有的幸存者不顾一切奔向魔法议会塔楼，希望得到**师们的庇护。
在绝望中，从地震中幸存的基兰尽可能让更多的人躲进他的塔楼避难，然而虚空嗅着味道追了上来。
在不绝于耳的嘶鸣中，一位母亲把怀里的孩子放在地上，跪倒在地请求**师救救他的人民。
年近七旬的老人，不过十夏的儿童纷纷跪倒在地，请求基兰出手。
看着跪倒在地的孩子，女人，老人们，基兰透支自己的全部力量发动了一个未掌握的终极法术。
他做到了不可能之事。
他将整座建筑从时间中移除了。
双腿瘫软、力量透支，基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周围一动不动的身影。
他们的面容写着无尽的惊恐！
虚空被停住了。
那些幸存者全部僵住不动，无论怎么触碰或者交流都没有任何反应，处于生死的叠加态。
但仅限于这道墙以内——在外面，艾卡西亚曾屹立的土地，已空无一物，仅有怪物在废墟中游荡。
……
火光冲天，城市和其中的居民落入无底的黑暗，他们的痛苦哀嚎不知怎的被峡谷放大，让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先是不绝的哭喊声，然后是虫群的嘶鸣与大声的惨叫。
虚空爆发引发了恐怖的大地震——至少8.0级——释放出的能量至少相当于万颗胖子核弹。
如此可怕的虚空能量从两个世界被撕开的帷幕中涌入，那堪比上万颗“太阳”的能量撕裂了地壳，让整个符文之地都为之颤抖。
那一夜，世界在痛苦中颤抖不已！
可怕的地震波绕行了世界整整七圈！
“艾卡西亚！”隆隆地晃动中，阿克扎姆最后一次大喊。
被掀起的尘埃涌入他大张的嘴中，阿克扎姆痛苦地干咳起来。
地震激起的灰尘和硝烟遮蔽了整段天空，简直是将战场瞬间打入了黑夜，只有持续不断、划破天空的紫色虚空光亮和隆隆作响的轰鸣声才让人明白自己原来身处战场。
弥散的尘埃中有东西一闪而过，快速飞过众人头顶，几人连忙低下头。
他们认出这是早些时候的战斗中那位秃鹫头的天神战士。它的飞行极不平稳，从地缝中渗出的古怪物质已经将它一部分肢体摧毁消解。
众人从恐惧与震撼中清醒过来，他们意识到这是蓝羽说的又一个关键点。
变强，活下去想法压倒了一切，众人迫切希望变强，这样才能在无尽的模拟世界中活下去。
天神战士飞向那顶帐篷，不顾一切地拍打着残破的翅膀。
众人忍住晃动的晕眩感，捂着嘴干咳着踉跄跟了上去。
这是阻止虚空的最后机会了，也是剧情的关键转折点。
天神战士蹒跚地着陆，双腿已经扭曲，后背还贴着一截触手，依然在吞噬它，羽毛和皮肤从它头上剥落。
它爬过牧师们的尸体，他们的血肉也在冒泡，肚腹里有东西正蠢蠢欲动。
……
飞升者在大爆发中打破了护盾，随后便被巨大的冲击波卷走，重重摔在凸起的岩石上。
身处能量爆发的中心，即便是飞升之躯也承受不住，他进入了短暂的晕厥。
虚空吞噬身体的剧痛唤醒了他。
天神战士感受到自己的心智正在瓦解，身体正在溶解。但保卫帝国的责任感驱使它再次站立起来，它摇摇晃晃地升空，准备用最后的力量摧毁那顶该死的帐篷。
但往昔翅膀轻轻一扇便可到达的距离此刻却被无限拉长。
飞升者只得慢慢飞行——他的翅膀已破损，一旦用力过猛便会折断。
艰难地飞行一段距离后，它来到了帐篷面前。
天神战士死死盯着帐篷，双手开始冒出火焰，它要将自己仅剩的能量，仅剩的生命注入这次攻击中。
血肉正在从它的骨骼上脱落——在血肉之下有一条条纤细的惨白物质正在形成。
它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一击得手。
炽蓝色火焰已成幽蓝色。
它抬手打出火焰，魔法击穿惨白的虚空物质，直指帐篷。
虚空感知到危险的临近，它翻腾着开始了变化，一道邪紫色护盾生成了。
耀眼的光芒闪过，魔法火焰烧穿了它，击中帐篷后，却只是炸塌了它的一角。
虚空对能量的吸收力极强，即便是飞升魔法也不例外。
天神战士的攻击失败了，仪式还在进行。
虚空的魔法抗性太高，只能用物理攻击对付。
陈阳拿出集束手榴弹，看着遥远的帐篷，为难起来。他根本没法将集束手榴弹扔那么远，而接近帐篷相当于自杀。
蓝羽就算使用熵之力强化身体也无法投掷那么远，只有塞贾克斯或天神战士才有这样的力量做到。
但眼下塞贾克斯不见踪影，天神战士已经重伤濒死。
“用净化卷轴吧。”蓝羽深深叹了口气，他不看好净化卷轴能祛除虚空的腐蚀。
随着纸帛撕裂声响起，一道纯净的蓝绿色光芒涌入天神战士的伤口。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虚空疯狂的吞噬竟然暂时被停住了。
但净化的光芒正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熄灭。
卷轴为天神战士争取了时间，虚空的腐蚀被暂时压制住后，飞升者再次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它来不及说感谢的话，手中再次燃起火焰......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虚空！
蓝羽摇摇头，告诉天神战士虚空对魔法的抗性极强，他把集束手榴弹递给了它，示意这比魔法更管用。
天神战士选择相信蓝羽，它压榨出最后的力量投出了集束手榴弹。
“轰隆--”
爆炸的巨响过后，在虚空电弧中，帐篷倒塌了，露出中央矗立的那杆原属于巴鲁克姆的法杖。
即使帐篷已经倒塌，天神战士仍然不放心，他手中火焰再次亮起，准备再补一刀。
……...
阿克扎姆落在队伍后十数米后，他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他想：塞贾克斯说过太阳皇帝还有更多军队，而我们要想战胜他们就必须保证这件武器完好无损。
他拉开弓弦，赶了上来，黑曜石箭矢对准了天神战士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蓝羽撞开了阿克扎姆。
箭矢穿过溶解血肉的物质，射进了它的脊背，打散了净化的力量。
而原剧情中，阿克扎姆的攻击穿透了飞升者的脑壳!
飞升者一僵，倒在地上，手中的火焰熄灭了。
天神战士感知到了阿克扎姆的存在，将秃鹫般的头转向他。失去压制的虚空腐蚀进展飞快，它的一只眼睛已变得浑浊，血肉从头颅上剥落，裸露的头骨上铺着一层如真菌般的奇怪物质，将眼睛挤得肿胀外凸，脊背上的羽毛失却了艳丽的色彩，化作惨白色，上面还插着阿克扎姆的箭矢。
净化能量已消耗完毕，虚空的溶解再度开始。
“你知道……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吗……愚蠢的……艾卡西亚人？”天神战士费力地挤出了一句话，它的声音粗糙湿漉，它的声带正在溶解。
阿克扎姆想回敬它一些强有力的词语。
他能想到的只有事实:“艾卡西亚站起来了，我们胜利了。”
“你们……打开了一扇……永远都不该打开……的门……通往虚无的大门……”天神战士发出渗人的怪叫。“你们……害死了……所有人……”
“要死的是你，是残暴的恕瑞玛帝国。”阿克扎姆说。
闻言，天神战士想要笑，发出的却是濒死的呜咽。“死……？不……接下来的……比死更可怕……相当于我们全都……不曾存在过……”
说完这些后，虚空溶解了飞升者的跟腱，他倒在地上，回忆光辉荣耀的过往：从身为凡人时的丰功伟绩，到飞升之刻的万人膜拜，再到……
然而那过往在飞速被虚空吞食，化作虚无，他所能留住的只有黄金长阶上泻下的圣洁光芒。
（我要死了吗？原来我们还会死。）
（我做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交给兄弟姐妹们了。）
（帝国……保重。）
它看向蓝羽他们。
“很高兴……能与……你们……并肩作战，帝国……永远……记得......你们。”
说着，天神战士艰难地拿出一块令牌和一块玉佩示意众人拿去——虚空对无机物不感兴趣，所以它们才得以保全。
它的声音越来越小，发音越来越古怪：
“告诉……....内瑟斯……大学士…….这一切和......你们......的贡献...”
“走…….快……逃…….不然……来不及…….”
“……”天神战士还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已小得听不见了。
声带已完全溶解，他的喉咙里只剩下虚空脓疱破裂的声音。
飞升者艰难抬起头，空无一物的眼眶直直地对着蓝羽，眼球已化作脓液顺着眼角流下。
蓝羽明白了它的意思，他拿过阿克扎姆的弓，下一秒，一发黑曜石箭矢射入天神战士的脑壳，结束了它的痛苦。
收割印记再次闪亮，但蓝羽已适应了灼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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