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难容于世,何以为人
为余欢调理体内冲突的灵力，即便殷茉也耗费了大量修为，殷萌萌眼睁睁看着根本一点忙也帮不上。
足足两个时辰，见殷茉收手，殷萌萌关切问：“师父，如何了？”
殷茉脸上的忧色并没有减少，轻轻摇头道：“物极必反！他的天赋实在过于强大，按说根本无法理解会是一个凡人能拥有的。如此下去就算熬过这次，他恐怕终究避免不了被自身澎湃的灵力反噬那天。想不到，他们两个的儿子居然会是这样的状况！”
“师父，所有人都说他天纵奇才，那只要他把握住自己不要盲目提高，循序渐进应该不会有什么危机吧？”
殷茉轻轻摇头：“且不论他是否能平心静气，可天生诸脉俱通，什么样的身体才能承受的了？”
殷萌萌满面不可思议，半晌咽了口唾沫：“师父！人怎么可能到这样？”
“所以他非常危险……”
沉吟半晌，殷茉缓缓道：“萌萌！替为师照顾他一下，为师要闭关两日，想想办法！”
师徒俩把余欢搬出外间，殷茉径自回到了内室。从香案的抽屉里取出面铜镜，然后开始径自运功，神游物外！
紫罗刹花海畔，无虞见到殷茉满面堆欢：“茉茉！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少废话，我可不是为了见你来的。”
满面赔笑的听着殷茉把事情说完，无虞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你何必要告诉他呢？”
殷茉其实也在后悔，但此刻却不肯认错：“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再说了，事情到这地步难道不得多亏你好友的福？你要是真一点不在乎，就当我多余来这趟……”
无虞苦笑着：“哎！怪我，都怪我！茉茉啊，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呐？”
“废话少说，当年女儿惨死你已经坐视不理了。今天唯一的外孙子也眼看命不久矣，你还是准备见死不救吗？”
无虞满面无奈：“茉茉！当年的事你要我说多少次……？的确，我也想不到那孩子竟然这般执拗、偏激！哎，也罢！你放心，这次就算要魂飞魄散，我也绝不会让那孩子有事……”
数年前，余欢为了想炼制“乾坤袋”，一个人偷偷去晚风岛斩杀乾坤鳌！
其实乾坤鳌也不算多厉害的猛兽，只是天生力大无穷，尤其皮甲极其坚硬。对绝顶高手自然也不会太当回事，但怎么会是一个十二岁少年可以应付的？
但那时余欢独自在晚风岛寻找目标，虽然也曾一些典籍中见过关于“界限禁制”的记载，可却是没怎么往心里去。
而就在他本以为也不至于非得走到界限那么深，却还是跨了过去，并且陷身与群妖围困。按道理说，当时的情况他是绝对没有生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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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了。
但让余欢极其意外的是，他居然在界限的另一边见到了个“人”，一名老者，虽然可以感觉出此人身负妖力，可仍旧很清楚至少其原本是个人。
老者并未言及姓名出身，只是给他讲述了很多人类存在以来的种种，以及千年之下各宗门内部出现过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往事秘辛！
所以，也许即便是天尊也未必了解，如今那些所谓秘境。包括晚风岛等等，所谓的界限禁制并不是真的代表人类或者神明的慈悲，让那些邪恶的妖魔可以有个容身之地。
事实是，人类的侵略，肆无忌惮的掠夺，将原本属于其他生命的家园逐步侵蚀，最终将那些生命赶到了荒芜偏远之处。为了自诩慈悲，以及保存可能的需要，比如未来可以帮助自己历练提高，才没有对那些异族赶尽杀绝！
而这一切之所以始终没有被公开，是因为确实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真相。那极少数人就是世间最顶尖的人物，也只有到达那样的境界，才能进入群妖聚集之处杀戮，掠夺妖丹灵力。
而摄取妖丹修炼被称为禁术，邪法，倒也不完全只是那些强者自私自利，而的确是如果实力达不到只会遭到反噬。
单就昔日仙人弟子传到如今的七大门派，只有两个进行过迁移。一个是夜阑庭，另一个就是风林宗。昔日的恶战，只有风林宗的先人私下与夜阑庭进行过谈判。主要是风家先人认为当时的夜阑庭实力太强，就算其他六派同心协力也不足以彻底消灭，最后反而会惹来凶猛报复。
为此，风林宗的先人临时举家迁徙，才算是唯一不曾受到强烈冲击的门派。如风月河那般声震江湖的人物，数百年间风林宗出现的最多，毫无疑问正是因为风家祖上的先见之明。
所以从结果来看，保全了自己，而且几乎可以说兵不血刃的一举独占整个东部大陆，不好听的不说也罢……
而若再往前追溯，夜阑庭之所以和其他六派彻底决裂的关键原因。简单说就是，他们不仅没把别人不愿公开的行为加以掩饰，反而打算把那一切彻底公开。
其实即便到了今天，夺摄，炼妖之类的事对于众多强者都不是秘密。只是因为他们早早将这类事判定为“邪术”，所以很难对自己的明知故犯重新定义为冠冕堂皇。
可在当年，夜阑庭的先人却主动提出，各宗门之间可以先一步联合起来，互通有无，毕竟虽然各派皆有专修，但还是也都有其他属性灵力的修炼。说到底，大家同出一门，同一个祖先，没理由不可能重现祖上的神技！
可当时其他门派都不肯答应，其实也不难理解，一方面话是这么说，但谁能保证所有人都可以没有藏私，真正公诸同好？
另一方面在夜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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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自以为是惠及后世，各门派的相互辅助有效，之后还可以进一步与妖，乃至魔族合作，终究有一天可能会达成众生和睦的局面！
而对这一点，其他门派根本不相信，更加不肯“引狼入室”。
只是夜阑庭先人并不死心，打算用实际情况说服所有人。若按照他们的想法，人与其他族群互相分享修行之法，或许因为天生体质不同会有强弱，先后，但能够避免互相仇杀，仇恨，终究还是利大于弊。
至于当时的结果，反正就是没有人承认自己曾经夺摄炼妖。然后夜阑庭，就成为了今后伤天害理的魔教！
开始夜阑庭不屑各门派迂腐不化，而各门派最主要是担心他们的行动终有一天会拖累自己，因此便开始了同仇敌忾的私下谋划，准备铲除异端！
而直到战争开始，甚至到了今天，夺摄，炼妖这种事也并非没有。但大家都干，谁也别说谁，关键是谁也别说出来。把一切冠以“斩妖除魔，保卫苍生”的名义就可以掩饰一切龌龊，恶劣。
也是从那时开始，以往也不至于人迹难入的南蛮，因为夜阑庭要保护妖族被残害，滥杀，逐渐让“正派”难以涉足，彼此间的仇恨也越来越深，难以调和。
其实直到如今，如果从妖族的角度思考，人类对自己而言到底是好？是坏？根本来讲本身没有太大区别，不过是明着来和暗地来而已！
事实上，余欢当年的经历如果说出来，所有人也只会认为是妖怪认出他是风林宗的人，所以才会放他一马！
所谓的“界限”，妖怪不敢随便跨出。但同样敢随便跨入的人类也并不多，寻常人物若贸然越界死了就是活该，可风林宗身为地头蛇，妖怪岂敢自讨没趣？
其实那之后余欢对这段经历并没太当回事，因为他一直认为那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只是偶尔心里会产生些许瞎想：身为人类，自己此生将如何生活下去？
开始走出风月谷就不是自己心里所愿，因为如果不用走入世间，当年那一切他都可以不用思考，甚至不用想象自己身为“人类”会怎样生存？
可他还是走出来了，所以一切必然会发生改变。对身世的执着，对他而言实际上也是一种对未来的迷茫。他觉得想要明辨未来，起码自己该先确定起点。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修为也全部在乎，同样也是因为从没觉得自己需要很厉害。直到觉得有必要的时候，短时间的过速提高终于还是超过了身体负荷能力，陷入了拔苗助长的危机。
再因为心绪的过大震荡，终于让他失控，走火入魔。想象凭他如今的实力，能及时救他的全天下不过寥寥，幸好正是这寥寥之一的殷茉在旁，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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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茉脸上的忧色并没有减少，轻轻摇头道：“物极必反！他的天赋实在过于强大，按说根本无法理解会是一个凡人能拥有的。如此下去就算熬过这次，他恐怕终究避免不了被自身澎湃的灵力反噬那天。想不到，他们两个的儿子居然会是这样的状况！”
“师父，所有人都说他天纵奇才，那只要他把握住自己不要盲目提高，循序渐进应该不会有什么危机吧？”
殷茉轻轻摇头：“且不论他是否能平心静气，可天生诸脉俱通，什么样的身体才能承受的了？”
殷萌萌满面不可思议，半晌咽了口唾沫：“师父！人怎么可能到这样？”
“所以他非常危险……”
沉吟半晌，殷茉缓缓道：“萌萌！替为师照顾他一下，为师要闭关两日，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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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刹花海畔，无虞见到殷茉满面堆欢：“茉茉！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少废话，我可不是为了见你来的。”
满面赔笑的听着殷茉把事情说完，无虞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你何必要告诉他呢？”
殷茉其实也在后悔，但此刻却不肯认错：“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再说了，事情到这地步难道不得多亏你好友的福？你要是真一点不在乎，就当我多余来这趟……”
无虞苦笑着：“哎！怪我，都怪我！茉茉啊，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呐？”
“废话少说，当年女儿惨死你已经坐视不理了。今天唯一的外孙子也眼看命不久矣，你还是准备见死不救吗？”
无虞满面无奈：“茉茉！当年的事你要我说多少次……？的确，我也想不到那孩子竟然这般执拗、偏激！哎，也罢！你放心，这次就算要魂飞魄散，我也绝不会让那孩子有事……”
数年前，余欢为了想炼制“乾坤袋”，一个人偷偷去晚风岛斩杀乾坤鳌！
其实乾坤鳌也不算多厉害的猛兽，只是天生力大无穷，尤其皮甲极其坚硬。对绝顶高手自然也不会太当回事，但怎么会是一个十二岁少年可以应付的？
但那时余欢独自在晚风岛寻找目标，虽然也曾一些典籍中见过关于“界限禁制”的记载，可却是没怎么往心里去。
而就在他本以为也不至于非得走到界限那么深，却还是跨了过去，并且陷身与群妖围困。按道理说，当时的情况他是绝对没有生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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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余欢极其意外的是，他居然在界限的另一边见到了个“人”，一名老者，虽然可以感觉出此人身负妖力，可仍旧很清楚至少其原本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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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许即便是天尊也未必了解，如今那些所谓秘境。包括晚风岛等等，所谓的界限禁制并不是真的代表人类或者神明的慈悲，让那些邪恶的妖魔可以有个容身之地。
事实是，人类的侵略，肆无忌惮的掠夺，将原本属于其他生命的家园逐步侵蚀，最终将那些生命赶到了荒芜偏远之处。为了自诩慈悲，以及保存可能的需要，比如未来可以帮助自己历练提高，才没有对那些异族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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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余欢当年的经历如果说出来，所有人也只会认为是妖怪认出他是风林宗的人，所以才会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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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走出来了，所以一切必然会发生改变。对身世的执着，对他而言实际上也是一种对未来的迷茫。他觉得想要明辨未来，起码自己该先确定起点。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修为也全部在乎，同样也是因为从没觉得自己需要很厉害。直到觉得有必要的时候，短时间的过速提高终于还是超过了身体负荷能力，陷入了拔苗助长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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