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人生牢笼,大小而已

小说:尽!余欢 作者:岁已暮
        “人生”必然是一条漫长,且复杂程度并不仅仅取决于时间长短的过程!
        因为在一个相对成熟的角度上,人该学会反省自身的问题!但客观上很难要求所有人都能时刻保持绝对的理性,所以外在因素形成一种越自制,越理性却越难挣脱的囚笼!而笼中看似囚徒,其实何尝不也是在欣赏外面那更大牢笼中挣扎的人们?
        对风情的回报结果,天尊感到的何止失望?简直是非常难以接受!一方面埋怨风情不够尽心尽力,另一面也怪余欢直到今天仍旧不能体谅自己!
        当然,如果这位饱受世人尊敬的天尊仅仅如此,就当真只是个道貌岸然,欺世盗名的伪君子了!所以从兴起这个念头时,他心里其实本不无负罪感,毕竟这件事终究摆脱不了“卑鄙”的勾当,何况还不是头一次,关键这次的目标却恰恰还是上一次的受害者。
        但对于前一次,天尊虽然心中有愧,但并不后悔!他认为自己走到今天的位置,苍生正义就必定是自己无可置疑的第一责任!
        为万人牺牲一人该不该?对于处在决断此事位置的人,根本就没有选择。所以他虽然对弟子有愧,对余欢有愧,可若是同样的情况再出现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回想当年,晋岚曦自也不是当真对师命毫无质疑。但当他发觉自己对目标生情,心里又是否无悔无愧?这一切天尊活到偌大年纪自然不会不懂,可他更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世界现实,为此就算要卑鄙龌龊,也只能甘之如饴!
        但今天的余欢毕竟不同于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而且更对人世现实深恶痛绝。对他而言,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一个可以让他低头的正确“理由”。所以想让他顺服屈从,以死相逼都没用,只能找到他的软肋加以利用,甚至哪怕是威胁!
        天尊原本以为风情会是余欢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软肋,而且是可让他甘愿低头,无法割舍的。但没想到的是,这软肋本身就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控制!
        天尊自认为毫无私心,无论这个世界干不干净,不能让其毁灭是起码原则,那就算再如何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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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脏也只能同流合污。只可惜,自己这次的选择本身就没有这种觉悟……
        此刻正被师父和师姐安慰的风情,其实别人无论怎么安慰又有什么意义?她心里充满了迷茫,明明去见他说的都是自己真心话,但结果却反而弄得如此不堪。
        其实本来并不难明白,时间真的很不巧!何况她本身对余欢的现状的确也并不够了解。只是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而且彼此立场来看,或许他们的确更合适!
        看到徒弟的情况,苏茵心里当然不会好受!
        理智上其实天尊并非不能体谅,可就像昔日的晋岚曦,天尊所为并非一己私欲。但难道真的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为?
        只是,这个人间古往今来不就始终如此吗?
        道德“标准”的评判取决于群体尖端少数有评判权的人,即使不能顺理成章,也可以借助似是而非的语言概括去文过饰非。
        天尊只是顾全大局,为了救更多人。可以选择肮脏的手段,因为这个世界本就从来不干净。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这个世界可以毁灭!
        并没人真希望走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但人生在世必然要面对权衡,不分等级,万人就是重过一人!哪怕那万人皆该死。
        目前局势,明眼人也不难看出来,基本上江湖过半势力都不公开的倾向逍遥仙,连成统一防线对抗雷神宗。
        而大光明宫始终像是个观望的态度,不过明显没谁能真的独善其身……
        余欢回南蛮之后的日子,雷神宗几乎同时开始了吞并。但将星楼和仙缘阁公开统一,以此开始孟氏,十二仙府以及白云、上清等等接连公开立场,甚至连水玄宗也不再掩饰。一直作为雷神宗主要财源之一的皇甫家,也突然暗中转移。
        这里面很多事,恰恰都是余欢之前一连串行动中,比如让沅渃冰去暗杀那些雷神宗死党,其实这些除了削弱对手力量,就是转移注意力,让另外的事情可以暗中进行。
        雷一鸣反思之后,也发现了自己仍旧还是没有足够重视对手。本来一直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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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欢不屑那些背地里的手段,加上他对世人的厌恶也不会去拉帮结派。
        但如今,雷一鸣明白了自己对余欢的了解实在太少了,起码比起他对自己的了解少得可怜!
        可按道理不应该的,自己从不高估人性,也从不低估人心。只是似乎也的确能想到,和余欢相比自己确实更加自信,也更加输不起。
        光脚不怕穿鞋的!无论什么样的人,逼急了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余欢果然没有那么清高!可这难道不是早该知道的?
        雷一鸣自认足够理智,冷静,可这一刻却感到了些失落。因为他一直认为余欢与众不同,他不会被世俗污染,不会向现实屈服,也因此他是唯一值得自己全心全意战一次的对手,可能自己永远不会再遇到了。
        无论其他因素,人一生能遇到个值得自己尊敬的对手,必然是件非常幸运的事!
        可如今,雷一鸣感到非常恼火,“人”果然都他妈一个德性,他也不过如此!
        只是这一来很多事必然不能继续照原计划了,枉费自己专门对他做出了很多的针对部署,现如今却不得不重新调整。
        比如:以往来说余欢是个从来不在乎世俗眼光,旁人认知的人,因此对他如果用栽赃陷害的手段会非常有效。可问题是这种人通常不会有盟友的,因为他不在乎!
        但现在发现余欢的底线并没有自己预设的那么高,想用阴招恐怕反而自讨苦吃!
        大环境的混乱,有时候往往对于那些“想不通”的人更好!就因为想不通,单纯去以自己的想法权衡对自身更有利的选择!
        而真正让大环境混乱的,显然不会是这类绝大多数人,也不会只是那站在简短的区区三两人,而就是中间地带,能看懂局势,因此可以趁机收获更多的人。
        相对而言,大多数人终究只是炮灰,而尖端的那几个人,自己或许无法企及。但除非这个世界毁灭,否则最终顶峰的那些人也必定需要可以用来控制各个方面的人。所以即便自己在索取私利时有些错误,也会被原谅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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