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佛子也要上学

安如故并不了解小白龙,  却清晰地察觉到他的意图,因为他将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太过好懂。
        如果看不明白的话,  那她这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算是白学了。
        果不其然,  她话音刚落,  原本沉默不言的小白龙面上岿然不动,眼睛却唰的一下亮了起来,嘴上不忘嘟嘟囔囔:“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来了呢。”
        他自从抓到邪佛之后期待不已,恨不得插着翅膀飞到饭店去,然而安如故却忙着教训邪佛,  好像忘了跟他说过要带他去吃饭,真是让人着急。
        他不得不绕着她飞,提醒这个健忘的人,  该履行承诺了。
        安如故写了个折子交给阎王,把邪佛的事情写上去,  又将邪佛送去超度。
        万物生灵,  死后都会去往地府,除了人之外,  鸡鸭鱼鹅等等最终的归宿都是黄泉。这种邪祟白白死了,实在太过便宜,  不如送到地府去审判。
        办完事情之后,  安如故扭头看向小白龙,面色稍微缓和几分:“没有骗你的意思,  只是刚刚有正事,  不处理的话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小白龙面露不满:“处理邪佛是正事,  陪我吃饭就不是正事?本神好歹也是上古神灵,  既威严又强大,  你应该尊重我,好不好?”
        安如故目光落在他两米长的身体上,跟威严关系不大,反而精致秀气:“……嗯。”
        她顺势打开刚才预订酒店的app,后台显示已经预订成功,于是问:“你就以这样的样子去吃饭?到时候饭吃不成,人都要被你吓跑。你能变成人形吗?”
        小白龙闻言浑身像是过电一样发麻,面色僵了僵,好半天之后尴尬地说:“这个……我会隐身的。你之前说去抓邪佛不要吓到别人,我就是用了隐身术,那里的人根本看不见我,吃饭也用隐身术好了。”
        安如故见他如此抗拒,心里浮现丝丝好奇,想到他实力受损后龙的形态缩小,脑海中冒出奇怪的猜想。
        “难道你的人形也变成了小孩子?”
        小白龙肯定年纪不小,但她内心还是浮现些许负罪感。
        她居然让个小孩子模样的龙,背着她环游祖国……
        然而小白龙胡须无风自动,斩钉截铁地反驳:“神灵有了化身之后,样子一般不会再改变。我才不是小孩子!”
        安如故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变?”
        小白龙又围着她游动,身上雪白的鳞片反射月亮的光辉,闪耀夺目,挥舞自己的龙爪,卷起风沙:“我现在这样最好看,不想变成人形。”
        安如故扫了他几眼,微微颔首。
        虽然她不像张天师他们那样,对龙有滤镜,但也不得不承认,龙这种生物确实集合优雅、力量……等等于一体。
        上可九天揽月,下可四海捉鳖,其他的神兽固然美好,却不像龙这样能力全面。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变成人形……
        小白龙那么自恋,大概率是人形不好看。
        她心中有了猜测,却没有说出来,以防伤害小白龙的自尊:“那我们走吧。”
        一人一龙准备离开,然而小白龙回来的动机太大,小僵尸听见了声音。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出来之后见到偌大的“白蛇”,激动不已,拍了拍手:“蛇蛇,我以为你生气了,没想到你还是来这里工作了。”
        安如故:“……”
        小白龙:“……”
        安如故趁小白龙还没有发作,走到小僵尸身边,纠正道:“你看错了,他是龙,不是蛇,以后不要这么喊。”
        小僵尸:“???”
        小僵尸看着小白龙,世界观濒临破碎,瞠目结舌:“可是书和电视上的龙都超级大,一口能吞掉一个人,他怎么会是龙呢?”
        她想象中的龙应该遮天蔽日,和这条还没蟒蛇大的龙没有任何关系。
        “他实力受损,现在变小了。”
        小僵尸听到肯定的话语,抬手捂住心口,仿佛碰到见光死的偶像,浓烈的失望将她裹挟:“为什么会这样,龙应该很威武的!”
        小白龙:“……”
        安如故见小白龙越来越生气,只能转移话题,让她不要再戳小白龙的肺管子:“晚饭吃得饱不饱?不饱的话,再去吃顿饭。”
        小僵尸晚上已经吃过商月做的饭,但谁能拒绝加餐呢?
        她的注意力立刻被转走:“要吃!”
        南城不是美食沙漠,而是出了名的美食之都,传统餐厅分为八楼一斋。万和楼、庆丰楼、卫海楼……其中以万和楼最为著名,曾经接待过很多外宾。
        旗下包括川菜大厨、徽菜大厨、淮扬菜大厨等等。要想吃八大菜系,万和楼首屈一指。
        一人一僵尸一龙来到酒店。
        小白龙用了隐身的法术,只有同行的两人能看见他,周围的人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左看右看却找不到人。
        三人来到富丽堂皇的包厢,找到位置坐下。
        小白龙很介意自己实力受损的事情,又被称为蛇,心下很是不满,气鼓鼓地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
        但很快他就无暇注意这点小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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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服务员端着菜品,走了进来。
        红烧大虾、烤乳猪、佛跳墙、松鼠鳜鱼、叫花鸡、东坡肉、腊味合蒸、东安子鸡……各种菜肴琳琅满目,摆了整整一桌。
        为首的服务员都有些诧异,两个人吃这么多东西,其中有个还是小孩,这也太奢侈了。
        她于是在安如故身边说了一句:“吃不完的话,我们是可以打包的。”
        “嗯,谢谢。”安如故点头应是:“到时候有需要,再找你。”
        她和小僵尸自然吃不了这么多,这些菜主要是为那只隐身的龙点的。
        毕竟是接待神灵的第一顿饭,自然得隆重些,面子上得过得去。不然不符合待客之道。而且小白龙马上要给她打工,自然不能亏待他。
        不过菜太多,他恐怕吃不掉,到时候再打包吧。
        等服务员走后,她抬头看向对面眼神发直的小白龙:“怎么说?还满意吗?”
        桌子上的菜八荤八素,八凉八热。爆炒的,清炖的,红烧的个个不少。
        菜凝结着大厨半生的智慧,色香味俱全,刚端上来,便如同绚烂的饕餮盛宴,轻易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香味更是像炸弹一样在空气中爆炸,勾得人口水直流。
        不仅是小白龙,小僵尸都被勾地瞪着眼睛。
        桌子下,小白龙尾巴下意识地摇晃,几乎摇成风扇,面上不露分毫,矜持地颔首:“也就勉勉强强吧,是不是华而不实,还得再尝尝看。”
        “那吃饭吧。”
        小白龙摸索了片刻餐具的用法,很快掌握其中诀窍,秀气的龙爪夹着两根筷子,朝着最亮眼的东坡肉伸过去。
        东坡肉经过蒸制,油脂渗透在肉中,越蒸越嫩,色泽红醇。
        一口咬下去,香酥软糯,肥而不腻,还带着丝丝醇美的酒香,尝一口便念念不忘。
        小白龙:“!!!”
        他瞪大眼睛,和这份东坡肉相比,之前享受的供奉可以称得上是糊弄。
        他恍恍惚惚,居然萌生出一种诡异的想法。一觉醒来,穿越到千年之后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安如故让小僵尸也吃饭,像是想到什么,揉了揉她的发旋,压低声音说道:“他以后也要来这里工作,虽说无知者无罪,但还是应该道歉一下。”
        她对小僵尸要求不算高,最起码得讲礼貌。
        而且她这么做,不全是为了小白龙,也是为了小僵尸。得罪神灵,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小僵尸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八宝鸡,闻言收回筷子,听话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现在就道歉。”
        安如故有些欣慰,这时,手机却响了,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特管局孙先生的电话。
        她于是站起身来,打开包厢的门,到外面去接电话。
        孙先生有些纳闷:“我们去了佛心村,那些孩子全被救了出来,就是翻来覆去,没找到你直播里面出现的那个邪佛,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他作恶多端,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安如故:“……他现在应该在地府。”
        孙先生:“???”
        “这才半天时间,你怎么到长寿村的?”
        这位安小姐已经厉害到能飞了吗?
        “是龙神去做的。”
        “哦哦。”
        孙先生恍然大悟,回过味之后心里复杂难言。
        他们问过小白龙要不要报效国家,对方慵懒地拒绝,现在却帮安如故处理事情。不仅如此,之前两个星君也死心塌地地要跟着她干活。
        虽说她很厉害,但到底是个人类,却能让三位神灵给她办事……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安如故挂念那群孩子:“那些孩子身体怎么样?”
        “给他们做了体检,只是有些营养不良,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心理问题,我们也在安排专人进行心理疏导。”
        “那就好。”
        孙先生见她这么在意孩子,感慨地说道:“那些孩子大部分都被家人领回家,只有一个孩子除外,怪可怜的,我们一开始准备把他送去福利院,再给他找个靠谱的家庭领养他。”
        “但他小时候经历过这么玄幻的事情,性格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顺利融入社会。”
        “对了,你那里还收了只僵尸,你能把他收下来吗?”
        安如故好奇地问:“性格奇怪?怎么奇怪?”
        难道是被关了太久,导致心理出现问题?
        “我说的奇怪是个褒义词。”孙先生回忆半晌之后说道:“听同事说,他好像是那种奉献性人格,村民们送来的饭,他舍不得吃,很多都给别人吃了,只吃素菜,营养不良的情况最严重。听说还成天教那些孩子读书认字。”
        安如故若有所思:“这么善良也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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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先生却感慨万千:“善良是好事,但太善良就有点奇怪。他走路的时候连个蚂蚁都不舍得踩。被我们救出来的时候,还不停对佛像念叨着,让他向善。”
        “那个邪祟说自己是佛,我觉得有点好笑,这个八岁的小孩子才像是佛。”
        安如故陷入沉思,这小孩子还挺有意思的,也许和邪佛的目标有关,于是答应下来:“我们这边可以住的地方很多,你可以将他送过来。”
        为了给越来越多的员工提供住宿,她在天乐游乐场安排修建宿舍,和星级酒店一样豪华,不然那两个神仙可能不愿意住。
        沟通好之后,安如故挂掉电话,走到包厢门口,打开包厢的门,便看见小僵尸满脸茫然。
        她坐在位子上,呆呆地看着桌面,筷子停顿在半空,神游天外,魂不守舍,完全不在状态。
        安如故走到她面前:“怎么不吃饭?”
        她话音刚落,余光扫到桌面上,瞳孔微微缩小。
        八道荤菜,八道素菜,还有四道汤品……二十多个盘子干干净净,锃光瓦亮,和水洗过一样干净。
        连果盘和小菜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小僵尸愣愣地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盘子,一动不动。
        安如故走后,她正想跟小白龙道歉,然后吃自己看中的八宝鸡。
        然而还没开口,面前的八宝鸡便被风流裹挟,从她面前飘走,连汤汁都没剩下。反应过来之后,桌子上的菜空了一半。
        她顾不上道歉,拿起筷子疯狂抢菜,却总是慢一步,只能眼看着好吃的东西从嘴边溜走。
        她听到安如故的声音,脸上的茫然消散,抱住她的腿,嗷嗷直哭:“姐姐,他一点吃的都不给我留!”
        香喷喷的八宝鸡全进他的嘴里,一根骨头都没有吐出来。
        她心中对龙的好感骤然消散一空,太坏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安如故:“……”
        小白龙端坐在位子上,雪白的爪子放在腹部,原本干瘪的腹部此时充盈很多,情不自禁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听见小僵尸的哭诉,心里有点心虚。他也不是故意的,一不留神就全吃光了。
        但转念一想,谁让小僵尸出言不逊,小孩子就能随便说话了?
        活该!他可不是好惹的!
        他于是一脸正色:“她说了今天是请我吃饭,你只是顺带的,哭什么哭?真吵。”
        小僵尸闻言哭得更大声,下意识抱紧安如故的大腿,寻找安全感,心中对龙神的滤镜碎了个干净。
        她的朋友卫羽还会分她东西吃呢,堂堂神灵就这么欺负人?
        最重要的是,还跟她抢姐姐,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人!
        安如故:“……”
        她旋即看向小白龙,怀疑起他的年龄,他怎么连四岁小孩的饭都要抢?
        小白龙被她看得眼神躲闪,不敢跟她直视。
        她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只能揉了揉她的头,安慰了几句:“待会给你打包些东西,带回去吃。”
        小僵尸平时也很少哭,很快被安抚好,噙着泪水,答应下来。
        然而小白龙紧随其后:“我也要吃!”
        “你还没吃饱?”安如故诧异地问:“这么合你胃口?”
        小白龙自持身份,语气波澜不惊:“勉勉强强还能入口,主要是饿了这么久,肚子有点空。”
        安如故看着他嘴角还没擦干净的酱汁:“……”
        小白龙见她盯着自己久久不言,还以为是钱不够,爪子中蓦然变出许多晶莹璀璨的宝石,丢在桌子上:“我买还不行吗?”
        于是,安如故又在万和楼买了许多菜。
        临走的时候,众多服务员忍不住朝她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本以为她们吃不掉那一桌,没想到吃得干干净净,还打包这么多。
        好家伙,安如故和小僵尸的胃是连接着异次元吗?
        三人回到出云观。
        莫名背上黑锅的安如故想到服务员的目光,罕见地觉得窘迫。
        她转头看着还在吃饭的小白龙,陷入深深的沉默。
        以后还是点外卖、少出去吧。
        小白龙浑然不觉,动作优美,富有神韵,餐盒却一个接着一个往上垒,几乎垒成小山。
        按照这种饭量,也不知道国家给他发的津贴够不够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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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年关,南城越来越冷,前几天下了场鹅毛大雪,冷意穿透骨头,冻得人缩手缩脚,不过洇灭不了游客的热情。
        天乐游乐场的鬼屋和妖怪屋,从刚刚开门,便涌入大量游客。
        出云观更是爆满,很多人跑来上香或者买符咒。明明是个小道观,香火却鼎盛的不像话,赶超许多全国知名的道观。
        出云观以一己之力,拉动全村的人流量。
        安如故修炼一上午之后,拿着扫把,亲力亲为的扫着地面的雪。扫帚轻轻扫过,白雪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别人觉得冬天刺骨寒冷,能数出很多不便之处。她却最偏爱冬天,寒冷能让她更加清醒。
        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下雪,便坐在屋檐下,看了许久。那纯白好像能净化世间所有的污浊,让人倍感亲切。
        在冰雪初融的那一天,特管局的人将佛心村中救出的小孩魏子宁送了过来。
        相关人员走后,魏子宁并不怕生,率先打破沉默:“姐姐,你好,我是魏子宁。”
        他长得比同龄人高,五官不错。面色常年不见光导致非常白皙,精神面貌却非常好,眉宇之间萦绕着淡定之色,说话不疾不徐。
        比起小孩子,更像是成熟的大人。
        “你多大了?”
        魏子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不确定地说:“今年应该有八岁了。”
        之前阎王那边传来消息,那个邪魔经过严刑拷打之后,吐露出很多事情。原来他因为一个预言,在找佛子,希望吞噬佛子,最终成佛。
        他最关注的是个孤儿,也就是魏子宁。不过佛子降临人间,肯定会表现出神异的色彩,不可能任由他摆布,终日住在昏暗的牢房中。
        所以他不敢确定,一直在默默观望。
        安如故看着他的面相,抬手掐算半晌。确实是八岁,八字华盖很多,比较有佛缘。
        她好整以暇,瞅着面前看似非常普通的小孩子,冥冥之中觉得有些异常,试探着问:“你是佛子吗?”
        魏子宁双手合十,朝安如故行了一礼,面上非常淡定,好像在谈论天气:“我担不起佛子之称,如今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罢了。”
        安如故:“……”
        她只是试探着问问,没想到还真是佛子!
        如果邪佛在这里,估计会惊掉下巴。他遍寻不到的佛子,原来早早降生,而且一直在他面前。
        “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魏子宁面色无悲无喜:“出生后不久。”
        安如故倒是有些好奇:“那你为什么不从那个地方出来?”
        魏子宁坦然说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来摆脱他的控制,如果暴露的话,恐怕会被剥皮抽筋。”
        安如故打量这个站得笔直的男生,轻轻颔首:“你的选择很明智。他的能力很诡异,且对你图谋不小,一旦暴露九死无生……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魏子宁脸上漾出几分笑意:“我能看得出来谁是善谁是恶,施主救我逃脱升天,我感谢还来不及,为什么要隐瞒呢?”
        而且……她身上的功德金光耀眼夺目。
        这样的人如果会害他,那么就没人不会害他了。
        安如故挑起眉毛,这个佛子倒是知情识趣:“方便问一下,你轮回转世是为什么吗?”
        两位星君下凡是为了拯救自己,这个佛子下凡应该也有目的。
        魏子明闻言手上的动作微顿:“其实轮回转世往往一点记忆也没有,我只知道我是佛子,至于为何而来,我不清楚。或许是为了普度众生吧。”
        他说到此,心中感慨万千,捏紧自己的行囊,那是特管局的人为他准备的行李包,里面装着生活必须的物品。
        “施主,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感谢你将我从恶人手中救出来,然后向你告别,我应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去渡人向善?”
        魏子宁深深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自古世道艰难,我要普度众生,让他们皈依我佛。布施、爱语、利行……因缘循循善诱,同沾法益。”
        他朝安如故深深行了一礼,旋即背着行囊,因为营养不良稍显瘦弱的身体充满干劲。
        世道艰难,众生正等待着他去拯救。
        “等等,你有传教许可吗?”
        魏子宁:“?”
        “什么是传教许可?这个还需要许可?”
        安如故掏出手机,打开规定:“没有宗教部门的批准,宗教教职人员不可以在宗教场所之外进行传教活动。”
        “所以,普度众生的愿望现在可能不太行得通。你别被抓进去了。”
        魏子宁:“???”
        她看着这个八岁的佛子,想到小僵尸,于是说道:“而且你正是在学龄,不上学会成为文盲,不能逃避九年义务制教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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