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是啊，爸爸和轩轩一直都守着妈妈呢！”白皓轩忙抢道。
“是是，你们都辛苦了，谢谢你们。”白梦瑶欣慰地摸摸他的头，又问道：“对了，嫂子的案子什么进展了？”
“托你的福，原告们恢复原貌，双方的意思都是庭外和解，医院也表示同意嫂子复职。”郝赟怕她记挂着没法专心休息，就一股脑说了目前的情况：“崇光被发现暴毙于羲和堂，尸检报告显示死因是心脏破裂却没有外伤，他的那些个徒弟们也都逃之夭夭了，警方还在调查中；那个清源老头打了几次电话来关心你的情况，教我们用一些药材熬给你喝好驱去你体内的阴气，助你早日恢复；干爹和天冬查验过药方没问题就熬给你喝，从前晚到今早总共喂了你六次，你的情况越来越好，看来还得继续喝着；顾疏麟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到崇光背后的资助者竟然是傅家的那对兄妹，据说是因为他们之前被傅老头驱逐出集团核心而迁怒于你，要联合崇光置你于死地，我已经让顾疏麟帮我着手处理了。瑶瑶，现在已经没你什么事了，你什么都不要想，早日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
听到傅家兄妹资助崇光的动机，白梦瑶只觉得有点奇怪，可眼下无法差遣三灵，很多事都无能为力，只能作罢。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所幸家人都平安无事，自己付出一点代价也算是值得。想到这里，她只能乖乖地听从郝赟的命令，好好吃饭喝药休息，争取早日让生活恢复原状。“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原本想拜托你的，可是你现在这样子……还是算了。”
郝赟放下空碗，幽幽叹道：“说吧，你想我帮忙做什么？”
白梦瑶欲言又止，转头吩咐白皓轩去告诉白振华自己已经醒来这个好消息。等他屁颠屁颠跑出去后，她才红着脸道：“难怪我嘴里发苦……其实我想说，祛除阴气不一样要喝药的，还有一种方法，可是你现在……唉，还是算了。”
“白梦瑶，你有屁快放，憋着对身体可不好。”郝赟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要我做什么，赶紧说！”
“我想……其实我想……借一下你的……阳气……”
郝赟愣住了，从前白梦瑶在他面前是百无禁忌有话直说的，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委婉的说法，有点不敢置信。“你说要借我的什么？”
“阳气……”白梦瑶有点心虚，看看他略显胡茬的脸又有点失望。“算了，也不急于一时。”
郝赟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呃……这两天光顾着照看你，个人形象确实没做好……不过你才刚醒，体力恐怕还没恢复，还是等你多休养两天再……再说吧！”
白梦瑶也喏喏道：“呃，也好……这两天你收拾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出去被记者拍到不好看，会掉粉的，不是在嫌弃你啊！”
听到外头传来白振华和白皓轩上楼的声音，郝赟腼腆起身：“既然你醒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你们父女好好聊，我先走了。”
金轮观中，崇光的大弟子明惠跪在地上向堂上闭眼打坐的老者诉说事情的始末。
“师祖，师父一心想要弘扬我教才设下这局，决心跟白家小妞对抗到底。如今师父事败身死，警察还在调查我们，师弟们见势不妙四散东西，师叔也被害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您老人家可不能轻易放过白家啊！”
老者正是仲贤大师，崇光和崇冥的师父。听完明惠的诉说后，他依旧闭目，摆摆手道：“我早已告诫崇光，我教修炼行事向来低调，他却跑去挑衅正道，如今丢了性命能怪得了谁？你的那些个师弟，跑就跑了吧，我教不留心志不坚之人。崇光的死是可惜了，但他技不如人，活该如此。你若诚心修炼就回到你的云汉道观关门秘修，若整日里不想着如何修炼只想像你师父一样惹是生非，那你就不必再来见我，也不要以我教弟子自居，省得污了我拜月神教之名！”
明惠无奈，只能讪讪离去。仲贤大师睁眼，唤出了内堂的儿子肖恒。“崇光已死，崇冥已废，明惠不堪重用，可你是我儿子，尽得我真传，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崇光功底不差，白梦瑶却还能绝地反击赢下这一仗，看来白家的道术也不太纯正。”前几日的天象肖恒也看在眼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教向来以邪制邪，崇光炼出来的鬼隐蛾算是难得的极品了，可还不足以造成那日的异象……恐怕这个白梦瑶也懂得一些高深的邪术，这才成功反杀崇光。”
“谁知道呢？或许是其他不为人知的秘术也有可能，白家毕竟是传承千年的大族，有些密卷不足为奇。”仲贤大师起身，往神坛上点燃了三柱清香。“那日风云变色，后来很快又重见天日，虹光悬天，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昨夜探看了我的星月计，时空好像被人动过手脚了。”星月计是仲贤大师的得意之作，专门用于天象测算的法器，百试百灵。那天白梦瑶打开了六界外境让星月计的时间流淌出现了些许异常，这才被仲贤察觉。
肖恒若有所思：“崇光不会这些手段，那就是白梦瑶做的？”
“很有可能。还有，明惠不是说过，白梦瑶背后还有一方神秘势力在助她一臂之力。这次崇光也是让弟子们用特别的手段吸引那一方势力的注意力，这才让白梦瑶在决战中孤立无援。”
肖恒嗤笑：“崇光机关算尽，可最后还是斗不过她。”
“崇光留下的东西也并非全然无用。”仲贤大师指着方才明惠留下的一沓文件：“长期作战，资源是必不可少的，既然有人愿意出钱出人脉，你就要好好利用。”
“爸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谋划，一定不会像崇光那样大意轻敌。”
“记住，不要贪功冒进，稳打稳扎才是取胜关键。”仲贤大师感叹道：“如今我这一脉只剩下你了，如何发扬光大本教是你要思虑的。只要你能证明你的能力，重振拜月神教声威，那日后其他分支也只能听命于你，成败在此一举。”他不满足于当下的隐居生活，迫不及待地想成为众多分社的老大，这样的思想也感染了儿子肖恒。打定主意，父子俩讨论起未来大计来。
有白振华和江天冬的中药调理，又有郝赟的阳气加持，再到灵力充沛之地入定修炼，三管齐下，白梦瑶终于在醒来的六天后重新见到了馨儿。三灵在随后的日子苏醒过来，再度服侍在白梦瑶身侧。毕竟经历过元气大伤，白梦瑶的灵力没办法一下子恢复到战前水平，即便是每天勤勉修炼也才勉强回复了六七成。凛夜劝她不要强求，以免欲速不达伤了身子，三灵也自行灵修作辅助。
身体康复后，白梦瑶斥重资在自家前院设了一个豪华祭桌以感谢白家历代祖先的保佑。脸盆大的香炉里插着三支手臂粗细的檀香，香炉后面摆着白家历代祖先、白建华和殷翠霞的牌位，书房神龛的无名牌位也放在了一起。凛夜倚在墙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几个小辈看着白梦瑶和白夜子夜忙前忙后，也好奇祭桌上摆的是什么。
“凛夜哥哥，我看老姑好像每种祭品都凑了九样，有什么讲究吗？”
凛夜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道教讲究九九归一。”
白皓然忙数了一下：“九种水果，九种点心，九种斋菜，九种甜汤，九种酒，九种茶，九种杂粮，九种肉，九种海鲜……哇，还真是八十一种！”
“古代也是这么祭神的吗？”白皓雪提出质疑。
“哼，古代的物质哪有现在丰富，你听过古代哪个皇帝吃得上帝皇蟹、澳龙、和牛这些的？”凛夜调侃道：“白家先祖现在享受的是比古代皇帝更高规格的祭品。”
“姑这次九死一生，这种级别的祭祀也算合理。”白皓雪有些黯然：“还好最后大家都没事。凛夜哥哥，这次你们为了姑耗尽灵力，谢谢你们……如果姑这次真的出事，我们全家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们也没多大事，不过休息几天而已。”凛夜有些惋惜看着忙活的白梦瑶：“但你姑这次确实是豁出去了，你们以后记得对她好一点。”
几个小辈点点头，继续去看白梦瑶祭神，盯着祭桌上的食物垂涎三尺。凛夜暗自好笑，等下祭神完了那些祭品还不是都进白家人的肚子，只不过味道可能没有祭神前的好。
“你主子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司玉冷不丁出现在他身旁：“前些日子她差点都到冥府报到了，怎么也不好好歇息？”
“是啊，这不是侥幸存活，在谢天谢地谢祖先嘛。”凛夜懊恼自己没能察觉她的到来，忍不住回道：“司玉大人不是忙得很嘛，今天怎么有空来跟我主子叙旧了？”
司玉知他是在怪自己没能这这次与崇光的正面对决中帮上忙，险些害白梦瑶领了盒饭，便也耐心解释道：“那日并非我存心避而不见，而是整个遣阳司都忙不过来了。你还记得上次被崇冥祸害的那些女孩子吗？前段时间有人模仿崇冥的手段到处收集人的三魂，由于短时间内发生的同类型案子太多，冥主命遣阳司尽快查清真相以恢复冥府秩序。”
凛夜一惊：“是崇光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也察觉到你的存在了？”
“大概是吧。那时崇光要集中精力对付梦瑶，为了断绝后援，只能让徒弟来干扰我们。等我们查到他的徒弟和背后真正的意图时，崇光和梦瑶的决战已经开始了。”司玉感叹道：“司巍大人最先反应过来，命我立即赶去支援，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
“后来是郝先生和白家人去把主子带下山的。”
“我知道。那日我不便现身，只能想着法子指引他们过去，看着他们把梦瑶带走。”司玉顿了顿，没有说出那日在郝赟等人赶到前，自己发现白梦瑶没有气息后连忙为她渡了一些修为，否则白君遥连那一点微弱的气息都感受不到了。
“仅此而已？”凛夜上扬的尾音带了些许情绪。若她能早点赶来，主子就不至于使用高家秘术被折寿了。
“这件事是我疏忽了，对不起。”司玉也心知肚明再度动用禁术的白梦瑶会有什么后果，偏偏她越忌讳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凛夜忙道：“我不是责怪你，若论责任，我首当其冲。当时的我已经陷入了沉睡，对主子的遭遇一无所知……说到底，我也只是在怪自己无能为力守护好她。”
司玉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远远看着忙前忙后的白梦瑶轻轻摇头。“我看她今日是不方便了，就让她专心祭拜讨个心安吧。请代我转告，司巍大人希望三日后能与梦瑶一叙。”
凌烨挑眉：“追究责任吗？”
“不是。这次责任在崇光，阎罗殿里还在审判。崇光的罪孽罄竹难书，下场只会比崇冥更惨。大人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约是想宽慰一二吧！”
凛夜略略沉吟：“好，我会转告她的。”
司玉点头，随即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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