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猪

两人磨磨蹭蹭来到猪圈。
        里面的猪大白天还聚在一起缩进角落呼呼大睡。
        两人就这么站在猪圈外面看着，谁也不想先动作。
        眼看着其他两个小队那边已经传来了不知道是嘉宾还是猪的嚎叫，李乘舟才不情不愿地推开了猪圈的栅栏门。
        宋瓷捂着鼻子皱眉跟着他走进去，见李乘舟跺了跺脚试图吵醒大猪们，但是里面的一大坨无动于衷。
        节目组“好心”地递给两人一个喇叭，李乘舟嫌弃的接过来凑到嘴边，清清嗓子吼了一声，立刻就有了效果。
        大猪们爬起来转身朝着两个人，从鼻子里哼哧哼哧喘气，似乎是不满又有人吵醒他们。
        宋瓷目光从几头猪身上扫过去，有几个他认得，喂猪次数多了也就能分得清它们。
        李乘舟来回比较，最后指着其中一头问宋瓷：“要不就这个？”
        他选的这个是相较于其他来说比较安静的，也不哼哼地叫唤，而且体型不是很大看着肉又很饱满，到时候宰杀应该不会费很大的力气。
        宋瓷顺着看过去，辨认了一会儿当机立断：“不行！”
        李乘舟转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他一个农业学家对畜牧也感兴趣，知道哪个好哪个不好？
        “还有比它更好的？”李乘舟问他。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宋瓷撇撇嘴：“这是我的宠物，我喂猪的时候它最乖了，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呢。”
        李乘舟嘴角抽了抽，他对宠物不宠物的不感兴趣，既然宋瓷不愿意，那就选别的。
        宋瓷冷不丁告诉他：“它叫乘舟，李乘舟的乘，李乘舟的舟。”
        说完宋瓷转过头得逞般嘿嘿地笑。
        李乘舟：“……”
        亏他还以为宋瓷真的对这方面有了解，还想着夸两句。
        果然，他不能以常理来评判宋瓷。
        众多摄像头前不好发作，李乘舟心里想着以后再跟他算账，又指着其中一个：“那这个呢？”
        “这个也不行。”宋瓷看了一眼，道：“这头叫舟舟。”
        李乘舟额角青筋直跳，他闭上眼缓了缓，咬牙切齿：“你倒是挺会起名字啊。”
        “过奖过奖。”宋瓷笑得贱里贱气：“你再看看别的。”
        他也没了认真挑的心思，胡乱又指了一个：“这个。”
        宋瓷故作夸张地“嘶”了一声，佯装生气：“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总是选中我起了名字的。”
        “是吗？”李乘舟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可是眼里快要喷火：“这个叫什么？”
        宋瓷老老实实回答他：“叫李小舟。”
        不行了，这猪算是选不下去了，李乘舟在“立刻转头就走”和“把宋瓷打一顿再扭头就走”中间徘徊，看向宋瓷的眼神有点阴森。
        见李乘舟脸色不好，宋瓷赶紧跟他解释：“你别多想，我这不是说你是猪的意思啦，你看它们多可爱，我这是变相的夸你呢。”
        鬼才信这是变相的夸人。
        李乘舟皮笑肉不笑：“是吗？那边那头也挺可爱的，像你，干脆就叫宋瓷好了。”
        宋瓷深呼吸，李乘舟这张嘴最重要的用处不是吃饭，是气死他。全然忘了刚刚自己是怎么招惹人家的了。
        有一头猪站起来走到一个角落，不一会“噗”的一声，紧接着一股臭味在猪圈蔓延。
        宋瓷和李乘舟两人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见猪拉屎。
        “到底还选不选了？”李乘舟有点受不了了，催促道。
        “……选，怎么不选。”宋瓷也有点恶心，捂着鼻子回答他。
        “那就这个了。”李乘舟指着离排泄的地方最远的那头说道。
        “不、不行，那个叫……”
        “好了，别说了。”李乘舟打断宋瓷，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宋瓷哪里是心疼他的宝贝猪，纯粹是为了拖延时间逃避杀猪，顺便气他。
        他想了想，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对宋瓷说：“你该不会是不敢杀猪吧？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胆小鬼。”
        宋瓷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才是胆小鬼呢，不就是杀猪吗，一刀下去的事儿。”
        李乘舟挑眉听他继续说。
        宋瓷瞥他一眼，不自在地说：“那、那就这个，小爷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激将法管用了，李乘舟计划通。
        好不容易选完了，两个人在这个猪圈里待得浑身难受，赶紧将那头猪赶出来。
        离开了猪圈的两人走到空旷的地方大口喘气，还没等多呼吸呼吸，就有工作人员递上了一把刀，笑着说：“宋老师，看你的了。”
        刚夸下海口的宋瓷看着手里的刀，再看看那头即将要被宰了的猪，双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他吞了吞口水，两只手紧紧握着刀聚在胸口，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头猪走过去。
        李乘舟抱臂好整以暇地跟在他身后，好奇这小少爷想怎么下手。
        宋瓷第一次杀这么大的生，边走边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他挪到猪的旁边，那头猪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对于宋瓷的靠近并不害怕，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鼻子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哼叫。
        宋瓷对着这头猪小声念叨：“猪大哥，我、我第一次手法不太熟练，待会你要是疼的话别撞我哈，我也是被逼无奈。”
        宋瓷的声音透过耳麦传进直播间，几万人都快被他笑死了。
        【我的妈呀，宋宋你也太可爱了吧】
        【猪大哥表示，你杀我我难不成还得保护你？】
        【猪说，你礼貌吗？】
        【在现场，我是那头猪】
        【前面的玩的挺辫太啊】
        直播间有多欢乐，宋瓷现在内心就有多绝望。
        他手还在抖，眼睛直直地盯着猪的脑袋，深呼吸一口气朝着那个脑袋砍了下去，手刚有动作他就闭上了眼，太过血腥的场面他看不得。
        但是他这一刀因为闭上了眼砍歪了，贴着猪耳朵刮过一阵风声。
        猪被他吓了一跳，嚎叫着蹦起来原地转圈。
        宋瓷被它突然的暴走吓得瘫坐在地，刀也甩了出去。
        场面一度变得混乱。
        宋瓷颤巍巍站起来远离暴走的猪，生怕它一下子就给自己顶出去。
        几番下来猪没杀成，场地被那头猪搞得混乱不堪。
        李乘舟揉了揉眉心，跟节目组商量不杀猪了，用这头猪去换两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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