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做开派祖师的师尊

    数千艘战舰、三百多位神通境强者，用了半天时间，便摧毁了墟海的星盗团。
    被列入黑名单的星盗首领，逃脱者不到一成，其余的大多被击杀，少数被生擒活捉。
    各个星球表面一片狼藉，但是大的城市得以保存下来，普通民众伤亡不算十分严重。
    不久之后，寰宇阁、万世阁、星海宗等十多个大势力发布消息，宣布联手剿灭了星盗，还墟海一个朗朗乾坤。
    与此同时，更进一步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原来，插翅虎星盗团暗中得到寰宇阁、万世阁、星海宗的支持。
    这三大势力，在墟海周边的星域有着巨大的商业利益，希望墟海安定可控，因此联手建立了插翅虎星盗团。
    考虑到墟海的星盗团，是各方势力暗中扶持的，三大势力不想将事情做绝，采取有好处一起分享的策略，在墟海建立了良好的秩序。
    但是墟海的稳定，令很多星盗团背后的势力很不满，对方雇请雾影山的杀手，杀害了插翅虎的三位首领。
    三位首领是寰宇阁、万世阁、星海宗的精英，前程似锦，很受器重。他们的遇害，引起了三大势力的震怒。
    这十几年来，三大势力故意按兵不动，任由插翅虎衰落，暗中却全力调查三人遇害的真相。
    如今终于有了结果，他们联合另外十几个势力，一举荡平了墟海的星盗。
    十几个势力宣布，建立新的墟海联盟，共同维护墟海航道的安全，不再收取保护费。
    联盟还决定，在墟海的各大生命星球，建立货物交易和中转港口，造福各方同道。
    传出的消息详尽客观，而且有很多内幕，只有当事者才能知道，显然是寰宇阁等势力自己放出来的。
    一同放出来的，还有部分星盗暗中劫掠的留影，以及跟幕后势力勾连的证据。
    证据明显有所保留，意味着这只是一次警告，若是对方不愿意妥协，就会有更多证据的流出。
    虽然这个世界信奉实力至上，对于所谓的善恶黑白，并不怎么当回事。
    但是作为一个大势力，一旦被打上豢养强盗的标签，在大义上就会留下把柄，关键时刻将带来致命的危险。
    ------
    冥河星域，万宇商行总部。
    云雾缭绕的宏伟宫殿中，端坐着七八个朦胧的身影。
    “墟海的事情，你们怎么看？”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
    “插翅虎的消息有误，导致了今日的局面，此事必须引以为戒！”一个女子淡淡地说道。
    “不错，三百多年时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都未能弄清楚插翅虎的跟脚，密卫难辞其咎！”一个男子沉声道。
    “密卫虽未尽责，却也没有隐瞒，对插翅虎动手时，诸位并没有反对吧？”藏继春淡淡地道。
    “当年若非有所顾忌，我等又何必请雾影山出手，难道以密卫的实力，除不掉蔡懋三人？”
    “事已至此，争论毫无意义，还是决定如何应对吧！”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寰宇阁、万世阁、星海宗，非世宇商行所能敌，付出一些代价，平息此事吧！”一个老者淡淡地道。
    “附议！”
    “附议！”
    “附议！”
    ……
    对老者的说法，无一人反对。
    一个存在久远的大势力，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和危机，众人都无比现实。
    失去墟海已成定局，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不计较一时的得失，有机会再找回场子，才是正确的应对之道。
    “藏兄，世侄被谁人所害？”一个男子问道。
    “此事尚没有头绪！”藏继春淡淡地道。
    “士英世侄年少有为，如此夭折，可惜了！”男子叹息道。
    众人一声不吭。
    说话的两人不对付，互相冷嘲热讽已经成了日常，谁也不想掺和其中。
    “追查凶手一事，不知道需不需要沈某帮忙？”男子问道。
    “此事臧某自会去做，就不麻烦沈兄了！”藏继春冷哼一声，身影缓缓消散。
    其他身影也跟着消散。
    藏家府邸，一座宫殿中，藏继春睁开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冷色。
    他心念一动，面前出现一个投影阵法。
    不一会儿，阵法内出现一个中年人的身影，淡淡地问道：“不知藏兄找我何事？”
    “弗利特，你如何看待墟海的变局？”藏继春问道。
    “大势已定，不宜纠缠！”弗利特道，“世宇商行如何应对？”
    “付出一些代价了结此事！”
    “所见略同！”
    “披甲豹被毁一事，不知你是否继续追查？”
    “你怀疑此事与令郎被害一事，是同一帮人所为？”
    藏继春道：“时间太过巧合，可能性很大！”
    弗利特沉吟了一会儿，道：“可以合作！”
    藏继春：“此事交给雾影山处理如何？”
    弗利特：“就由藏兄决定吧！”
    藏继春：“好，藏某去联络其他几家！”
    结束对话，弗利特收起阵法，心中疑窦丛生：“他为何这么做？”
    藏继春是一个灵神境强者，对一个不成器的儿子，绝不会如此父子情深，他不惜代价地追查凶手，必定是另有原因。
    弗利特想起刚刚收到的情报汇总，心中若有所悟。
    情报说，一个尚未入神通境的青年，用阵法轻松杀死了数十个神通境，诸天阁却查不出此人的背景。
    这样的人，要么来历大得惊人，要么压根没什么来历，其一身本领来自其获得的机缘。
    藏继春想获得机缘，又无法排除其中的风险，因此想多拉一些人共同分担。
    雾影山那帮疯子，只要代价足够大，连星神境强者都敢招惹，而且信誉一向很好，将事情交给他们去办，能确保机缘不至于旁落。
    想通了这一点，弗利特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道星的某座秘境中，两个老者坐在一棵大树下对弈。
    “有人雇请雾影山，追查那个自称姓龙的后辈，宫尊认为此事是否有隐患？”黑衣老者问道。
    “雾影山消息灵通，蔺尊怎地来问老朽了？”锦衣老者看着对方。
    黑衣老者道：“听说诸天阁未能推算出此人的跟脚？”
    “是有这么回事！”锦衣老者道，“此人是不可窥探之人，诸天阵拒绝推算！”
    “诸天阵拒绝推算？”黑衣老者有些意外。
    “不可窥探之人，命格乃由天定，诸天阵若是强行推演，会遭到反噬！”锦衣老者落下一粒棋子。
    “呵呵，有点意思！”黑衣老者微笑道，“雾影山有记录以来，已经杀过一千零七十三个不可窥探之人，现在看来又要多一个了！”
    “不可窥探之人，既有天所恶者，也有天所眷顾者，蔺尊还是谨慎一点的好！”锦衣老者劝道。
    “雾影山不信命、不信天！”黑衣老者淡淡地道。
    锦衣老者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两人化作光点散去，一起散去的还有棋盘。
    李垣逃离灵石星后，穿越十几个星域，到达了魔蝎星系，在一颗荒凉的星球上停留下来。
    心中没有什么危机感，他松了一口气，看向光头星盗的光茧，对方一生的记忆，在他的脑袋中快速流过。
    “真是罪恶的一生啊！”李垣摇了摇头。
    墟海的星盗头目，一多半是背后势力培养的人才，原本阴暗凶狠的性格，还是有所收敛的。
    但是当其成为星盗后，人性中恶的一面就会被放大，变得肆无忌惮、无恶不作。
    光头也是如此。
    他原本循规蹈矩，是一个相当沉稳的人，披上星盗的外衣后，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比很多正版星盗还要凶残。
    对这样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李垣抽出神魂炼化，获取了他的所有传承。
    此人的空间天赋相当出色，以内世界为基础，构建出一个独立的空间，自成一界。
    这个空间就是一个领域，能力类似于周天阵，别人被卷入其中后，法则感应能力就会被屏蔽，实力将受到严重削弱，成为待宰的羔羊。
    这门神通的潜力难以估量，若是实力足够，可以融入更多的法则，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法则由自己掌控，世界的运转遵从自己的意志，生灵的诞生和繁衍生息，都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而这一切，原本是至高神灵的权柄。
    只不过，构建方圆一丈大小的空间，已经是光头星盗的极限，之后一百多年再无寸进。
    李垣很是兴奋。
    他原本以为有了无法空间，就不需要这样的神通了。
    现在看来，这一想法大错特错。
    修炼这一门神通，具有极高的实战意义，修炼到高深之处时，能一念成阵，轻松困住和抹杀对手。
    他压下立刻研究的想法，看向迷你版藏狄。
    藏狄一生的记忆，同样在他脑袋中流淌。
    过了一会儿，李垣摇了摇头。
    世宇商行的密卫，是一个秘密情报组织，最初的职责是反渗透、反叛变，后来权力不断扩大，兼负对外情报搜集、消除威胁商行利益的人和势力。
    藏狄作为密卫的一个头目，脏活没少干，但是都是职业行为，本身倒不是个嗜杀成性的人。
    这样的人，在武者中比比皆是，算不得大奸大恶。
    藏狄武道天赋非常妖孽，而且极具想象力。
    所谓灵识境，是身体和神魂向法则生物转换，生命开始出现质的变化。
    藏狄野心勃勃，认为按部就班的突破灵神境，无法力压同境对手。
    他另辟蹊径，尝试摆脱身体的桎梏，将神魂直接转化为实体，从而一步到位，一入灵神境便是巅峰。
    他的这种想法，跟前世道家炼化元神，显化元婴殊途同归，而且已经初步成功了。
    “他走的这条道路一旦成功，很可能会颠覆现今的武道体系！”李垣心中感叹。
    前世是末法时代，修炼一事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他又是一个普通人，仅仅听说过一些皮毛。
    但是他知道，由于法则环境差异很大，将前世的修炼方式移植过来，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藏狄开创的道路则不同，他以这个世界的法则为基础，没有水土不服的问题，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李垣看着藏狄，心中犹豫了一会儿，放弃了杀掉他的想法。
    这是一个开派祖师，杀了他，让刚刚萌芽的道路就此断绝，未免太过可惜。
    李垣自己武道之路非常顺畅，在这方面底蕴积累也不够，没有改走藏狄道路，将此发扬光大的想法。
    “开派祖师的帽子，还是给他戴吧！”李垣阴险地笑了笑。
    他卷起藏狄，返回岁月空间。
    藏狄从梦境中醒来，迷茫地看着李垣，过了好一会儿，神智才完全恢复。
    他仔细回忆梦境，很快明白过来，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窥探了自己所用的秘密。
    虽然心中很是愤怒，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对我图谋不轨，我无论怎么对待你都不为过！”李垣淡淡地道。
    他凝聚出两张椅子，自己坐下来，然后指一指另外一张椅子。
    藏狄落到椅子上，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一个五寸高的小人，坐在宽大的椅子中，那场景颇为怪异。
    “你走的道路很稚嫩，而且尚未明白真正的方向！”李垣淡淡地道。
    听他如此大言不惭地评论自己的武道，藏狄终于忍不住了，拱手道：“不知道友何以教我？”
    “世上没有不死的肉身，只有永恒的法身，你修炼神魂，以求以虚化实，成就灵神，这本没有错！”李垣淡淡地道。
    “但是这条道路逆天而行，注定劫难重重，若不能求得真我，去伪存真，就无法破除迷障、规避灾难，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藏狄表情严肃起来：“请问道友，何为真我，何为伪，何为真！”
    “真我即是人之真性，真即道之本质，伪乃是蒙蔽本性的恶念妄念……”
    李垣心中冒汗，脸上却平淡无波，跟他吹了一通什么叫动以化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位证真神的修炼体系。
    若是藏狄按照这套方法修炼，最后走火入魔啥的，跟自己有屁的关系？
    李垣所说的很多内容，契合现今的武道，一听就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
    藏狄听得神魂震荡，身体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的闪烁。
    李垣见状有些担心，这厮会被自己忽悠得心神崩溃，当场嗝屁！
    过了许久，藏狄终于平静下来，惊恐地看着李垣。
    他以为李垣是某位大能转世，否则哪来的这一套奇异的修炼知识。
    为了走这一条道路，他苦思冥想，建立了一套理论和方法，并为此小心验证，如履薄冰！
    他心里积累了太多的疑问，李垣讲述的内容，让他有一种拨开迷雾，眼前一亮的感觉。
    但是仔细思索，他发现心中又增添了许多新的疑问。
    “难怪他如此厉害，不到神通境的修为，便能布置如此强大的阵法！”
    想到这里，藏狄站起身，双手抱拳，一躬到地：“恳请前辈传道！”
    “我曾经的道路，未必适合你！”李垣摇摇头。
    “恳请前辈传道！”藏狄干脆双膝跪倒，匍匐在地。
    李垣吓了一跳，心想这就被忽悠瘸了？
    他故意沉吟了一会儿，道：“天地已变，道已非道，我之道路，你未必能修炼成功！”
    “难道是上一纪元的大能？”藏狄哆嗦了一下，身上的光晕又开始闪烁。
    “我就是我，过往早已烟消云散，无须恐惧！”李垣捋了一下胡须，跟着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胡子！
    “恳请前辈传道！”藏狄再次恳求道。
    两个纪元的法则已然不同，上一纪元的传承，这一纪元不能照搬，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
    但是有明确的方向指引，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大能点拨，总比自己辛苦摸索来得容易许多。
    “传你大道，因果太大！”李垣叹息道。
    藏狄福至心灵：“恳请师尊收我为徒！”
    “你天赋过人，或许能恢复修真一道的荣光！”李垣沉吟道，“如此也罢，为师就担下这天大的因果吧！”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藏狄飘落地面，在李垣面前磕了三个头。
    李垣心念一动，一团玄火包裹住他。
    “玄火？”藏狄震惊地差点跳起来，随即控制心神，接受玄火的淬炼。
    许久之后，他损失的本源恢复过来，个子高了一倍，身体晶莹璀璨，好似七宝琉璃！
    经历这件事后，他对李垣的大能身份，再无一丝怀疑。
    “你状态特殊，不宜暴露于人前！为师先传你一篇经文，你且去秘境潜修，有不懂之处，以意念呼唤为师就是！”
    李垣手指一点，将道德经送入藏狄的识海。
    藏狄仅仅看了几句，身体又闪烁起来。
    “沉稳一点！”李垣呵斥道。
    跟着挥手将他送入鸿蒙秘境，制造了一个洞府，安置下来。
    藏狄是一个神通境强者，见识不是一般的丰富，他得好好想一想，怎样才不会露馅。
    想了一会儿，李垣嘿嘿笑了起来。
    做一个开派祖师的师尊，这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他收敛心情，将妮卡等人挪移出来，说了发现灵神境强者的事情，让大家暂时在此潜修。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赞同。
    开玩笑，就自己这些人，不够灵神境强者吹一口气的。
    李垣建立了一个洞府，开始推演光头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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