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Do You Mind If I Play

周六一大早，我们就去市民广场占位置。明华事先跟城管打了个招呼，说搞群众体育活动，于是我们顺利地占据了广场正中央的位置。大象也在报上发了篇文章，号召市民参与，特别强调“参与者都将获赠纪念品，获胜者有现金奖励”。小艾让车行的焊工做了几十块白铁皮板子，围出一块空间；我们再用白色胶带贴出边线、底线、中线和禁区，摆好之前购置的小球门，一个街头足球场就呈现在眼前。
此时广场上人群虽多，却多半是晨练的老头老太。直到9点多，才有几个中学生来挑战。学生并不在我们的招募范围内，但考虑到是头单生意，小艾和我还是亲自出马应战。规则很简单，没有门将，过中场之后才能射门，不许踢过腰球，净胜三球、或者踢满20分钟后领先的队伍获胜。大概是平时都没有机会踢球的缘故，这几个中学生不出5分钟就被我们连灌三球。他们倒也不沮丧，到伊然那每人领了一瓶运动饮料，开开心心地走了。
有人带头，来挑战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后来，到柳嫣那报名的人甚至需要排队了，场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过挑战者中，能和我们过上几招的寥寥无几，大部分都坚持不到10分钟。偶尔有几个还算可以的，我们便让伊然在发放饮料时登记下姓名和联系方式，以备拉人头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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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队的8名队员（明华有事没来）轮番上阵，不知不觉就从清早踢到了下午。我踢完一场，感觉围观的人太多，里面的空气太闷，便出来喝水，顺便和伊然说说话。这时，有两个蹬三轮的中年人在路边停下，其中一个瘦高个走过来，指着横七竖八的空饮料瓶问我：“小兄弟，这些瓶子箱子我们拿走可以不？”
“可以啊，还免得我们收拾了。你要愿意等，一会还有呢，到天黑我们这就收摊啦。”我说。
“这敢情好。”瘦高个示意同伴先走，就和我们聊起天来。
“小兄弟，这里这么多人，还老嚎啊嚎的是在整啥嗫？”
“踢球呢，赢的能拿两百块钱。”
“啥，踢赢了就有两百？哎哟小兄弟，我能去踢不？”
我上下打量了一翻，此人的身材长相酷似陈小春版《鹿鼎记》里的胖头陀，看不出会踢球的样子。但有克劳齐的例子在前，是高手也不一定。于是我告诉他，没有固定队伍的都可以去踢，可以组队参加，也可以现场临时凑人。不过天色已晚，就算今天报名，也只能周日再来踢了。
“那行，明天我拉上他一起来，顺便还能再收一天瓶子。”胖头陀乐了。
周六我们筛选出5个有潜力加入千禧年的球手。不管怎么说，要凑够人头是没问题了，我们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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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打擂的人少了，水平却有所提高，可能是消息传出去之后吸引了高手前来。有两支队伍赢了千禧年的替补，还有支队伍和千禧年主力踢满20分钟不分胜负。尽管有我们车轮作战，体力消耗大的缘故，但确实有几名选手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认为能力足够，可以加入千禧年，甚至有那么一、两个堪当主力。
看到我们人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也没什么人报名了，柳嫣就嚷嚷着脚痒要上场，遭到我们严辞拒绝。“要是让别人知道千禧年有个美女高手，说不定回去就把竞赛规程改了，让你踢不了比赛。”小艾恐吓她，柳嫣只好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这时我听到外面有吵架的声音，走出去一看，还真是绝了。昨天隔得有点远，没看清胖头陀的同伴长什么样，这回抵近了一看，矮矮胖胖，跟电视剧里的瘦头陀一模一样，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胖头陀一看是我，大声喊道：“小兄弟你来得正好，你来跟他们说说，这些瓶子是不是该我们收？”
问清楚了我才知道，市民广场的保洁是外包出去的。清洁工的工作繁重，收入却很微薄，广场管理方就默认由包片的清洁工来拾饮料瓶，算是个补贴。昨天胖头陀已经把我们的空瓶子拿走了一次，今天又来拿，清洁工不干了，双方就吵了起来。
弄明白原委，我只能对胖头陀说：“不好意思啊大哥，昨天是我没弄清楚规矩，这瓶子是该给人家的。要不你看这样吧，你不是想踢球吗？你要是赢了，奖金我给你翻倍，400，不，500块。你看这样行不？”
“小兄弟，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胖头陀招呼着同伴，瘦头陀的眼睛可还一直盯着被清洁工拖远的纸箱，感觉好像快要流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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