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如新篇 第六话 初露锋芒

    两人回到书房后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银莫坐在椅子上胡乱的翻阅着书页，森罗则是在房间里毫无目的的乱飞，不管是姐姐的杀人行为还是所谓同胞的居心不轨，银莫在当时都能够简单理解，虽然她自认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常人的身体感触反馈了，自己根本算不上是生命，她只是一个因为父母双亡而自杀的人。
    即使是她也有基本的道德感，尤其是自称是同胞什么的。
    当然作为间接害死一个人的自己来说，她没有资格评判森罗的杀人行为，即使是生前她的父母也说过自己愿意为了她而去拼命，可是对于其他人为了自己拼命的行为让她不能接受，那些生存与死亡的事件围绕了她一生，尽管死去了也没能摆脱。
    “姐姐。”银莫选择打破沉默的压抑氛围。
    “我没有感觉到自己收到伤害，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做…”
    森罗也停止乱飞，她的确不明白疼痛的滋味，也许她的选择是错误的，可是银莫呢？她也像自己一样穿过物体，贸然接触别人就会使其灼烧死去嘛？她没吃过食物，没睡过觉，她没做过什么主动的决定，连就此死去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什么是死亡，她就是她现在的状态，她就是死亡本身，仅凭接触就可以夺取他人性命，是的，银莫在她眼里才没有死去。
    “你觉得你理解我的感觉嘛？
    森罗感觉委屈，憋出了这样的话，她决心化作银莫的树，成为银莫的避风港，至于银莫怎么想她，她还没那么在乎。
    森罗悬在空中，银莫却依旧受到引力限制脚踩在地上，如果说谁更像死者，无疑是森罗的现状，也许只是银莫自己没有感觉到，她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进去，如果换作两天前，她已经是泪人了。
    她们找不到答案，她们都只是提出问题渴望解答的孩子。
    情况再一次变得尴尬，整个房间只能听见因为银莫鼻子贴在衣领上吸气发出的声音。
    她真的感觉很委屈，可是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她没法表达自己难过的心情，换作以前，她这样总能因此换到一些理解，可是森罗认不出这些东西，银莫的眼泪去哪了？
    似乎是身体受到了情绪的影响，或者根据需求产生，银莫发出的声音改为啜泣，在视线之外的嘴也弯成了难看的不乐模样。
    森罗把脑袋别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实际上已经开始像一个真正的人了，她不去看银莫，不受到所谓的感情影响，她才不去哄呢。
    树就是树，才不会为你多长些叶子呢。
    “呜呜呜呜……”
    这声音听起来真是挠森罗的心尖，尽管她不会痒，也没有心。
    森罗的全貌就是全恼。
    “你别这样。”森罗回过头，摇银莫的身子。
    “你你你…爱惜…你要学会爱惜你自己，你干什么呢。”
    该死的撒娇，这玩意对森罗太好使了，她只能希望这种事不要更多，她可应付不来，谁顶得住这个啊？
    银莫抬头，森罗能看见清澈的蓝色大眼睛和不乐的小倔嘴，还有不存在的脸上泪花。
    森罗可受不了这一套连击，往后飞了一米。
    “你给我收回去，你以后能保护好自己我就不干这种事。”
    银莫吸吸鼻子，袖子擦一把眼睛很快就好了，收放自如。
    试着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也变成武器，既然能这样把身体改变，尝试一下变成武器也不是不行，随着银莫在脑海中回忆那俩把伤害自己的工具，她的手慢慢的化作手术刀的模样，或大或小尽凭其意志。
    随着武器在她的身体上出现，一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如果森罗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保护自己，银莫又何尝不可这样保护其他人呢？人的生命时刻都可能会收到威胁，死于非命，她为什么不去保护那些人的生命安全？
    银莫笑了，她现在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她也觉得自己成为了树，她也可以，她可以保护那些人，保护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们。
    她理解了自己的父母，理解了自己的姐姐。
    想法要通过实践证明，而不是夸夸其谈或脑中的臆想。
    银莫再次推开门，森罗跟随其后，她们不需要休息，是时候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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