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习武之人（十）

    欧阳治从吸血鬼的种族特征、生命形式、血液力量等等基础讲起。有新奇的内容，有枯燥的内容，但颛一听得都十分认真，欧阳治讲得不细致的地方还会发问。未来和初九，三儿子和姐弟俩，以及另外五个吸血鬼，则是都感觉无聊。不过一讲到具体应用，一个个立马精神起来，纷纷像模像样效仿。然而，半个小时过去，未来和初九始终没学会。三儿子和姐弟俩，以及另外五个吸血鬼，也统统放弃了。他们连基础的调动自身血液力量都做不到。
   以欧阳治的话讲，非血族学不会，这属于血族的天赋魔法，而吸血鬼学不会，纯属血液中的力量不足。
   颛一是个例外，他听得十分仔细，具体应用也是一次成功。
   欧阳治讲了半晌课，不知不觉忘记自己的处境，把自己带入到师傅角色，下意识爆出粗口，“你他娘的，其实是个吸血鬼对不对？纯种的！”他做南门家主时，对待门下弟子一向是出口成脏、毫不客气。
   颛一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瞅向欧阳治，“你方才说什么？”
   欧阳治反应过来，赶忙抱拳道歉：“少侠莫怪，老夫一时失言，绝非有意冒犯，望海涵。”
   吸血鬼姐弟在一旁偷笑。
   欧阳治咬着尖牙狠狠瞪向吸血鬼姐弟。
   一个多小时后，颛一已熟练掌握指甲强化和精神战栗，连精神战栗的血瞳模式都会学了。而且，他的精神战栗的震慑效果出乎意料的惊人，堪称排尿神技，让三儿子拉森和吸血鬼弟弟，以及吸血鬼壹、贰、叁、肆、伍纷纷尿了裤子。
   颛一事先也不知道会这样。
   欧阳治事先也不知道会这样。
   总要有人担当被施术者，才会有效地继续学习，目前就剩下吸血鬼姐姐和欧阳治。
   金发碧眼的吸血鬼姐姐可怜兮兮地望着颛一，轻而细软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帅哥，求求你，行行好，我是女生，我是女生啊，求你别让我像他们几个一样当众尿裤子。”
   吸血鬼姐姐的名字叫做爱葛莎。颛一没问过名字，他听到三儿子和吸血鬼弟弟都是这样叫的。
   颛一转身看向欧阳治。
   欧阳治一怔，情不自禁地倒退两步，赶紧说：“少侠，你已经熟练掌握精神战栗了，没必要试了吧？要不这样子，他们几个你随便选一个或几个，让他们再尿一遍！”
   再……再尿一遍？三儿子拉森、吸血鬼弟弟、吸血鬼壹、贰、叁、肆、伍动作整齐地怒视欧阳治，全在心里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要不是欧阳治是男爵，要不是欧阳治是长官，他们会直接大骂出声。
   颛一对这几个吸血鬼轮流尿裤子毫无兴趣，更不想闻到。空气清新不好吗？但第一次接触到魔法的他，还是要做必要的尝试，或者说是测试，加深自己对魔法的概念。“假如两个吸血鬼都会精神战栗，他们相互施展，会是什么情况？”
   听到颛一这个问题，欧阳治的心脏立马沉入湖底，知道自己是逃不过去了。他从颛一掌握两种魔法的速度，和让其他吸血鬼尽数尿了裤子，就能够判断出自己绝不是对手。他只听说有纯种吸血鬼第一次学习精神战栗时掌握了血瞳。
   颛一注意到了欧阳治的情绪变化和细微的身体动作。一般来讲，这说明欧阳治在担心自己。不过也不排除狼披羊皮。颛一的应对对策仍旧不变，在能够做到一定程度上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冒一些险。总比以后碰到其他会精神魔法的吸血鬼，贸然应对安全。从学会精神战栗开始，这几个吸血鬼谁都可以少，唯独不能缺欧阳治。他回身望向坐在凉亭里的未来和初九。
   未来和初九心领神会，一个拔出手枪拉栓上膛，一个头发疯长铺满地面。
   结果欧阳治尿了。在同样施展精神战栗的血瞳模式下，阀门大开，一泻千里。
   颛一捂住了鼻子。——欧阳治上火了！
   白衣似雪，白发似雪，裤裆焦黄，鞋边的雪焦黄，冒着丝丝热气。欧阳治从恐惧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后，挥臂甩动衣襟，表情豁达之际，像是放弃了。他问：“少侠，您真的不是某个家族的纯种吸血鬼？”
   这个时候要是把尖牙露出来，估计欧阳治打死也不会相信颛一不是吸血鬼。颛一指向一旁的火堆，示意欧阳治可以走过去和其他吸血鬼一起烤干裤子，同时问道：“纯种吸血鬼和仪式转化的吸血鬼差别很大吗？”
   “嗯，他们比我们强大许多，一些魔法甚至不需学习，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自行掌握。当然，不同的纯种吸血鬼之间也是存在差异的。一般同样姓氏的纯种吸血鬼擅长的能力会相近。这些擅长的能力，对他们就像是人类一出生便会呼吸，到了一定年纪会模仿成年人开口说话，天生会跑会跳一样。”欧阳治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向往。
   “你们仪式转化的吸血鬼呢？”颛一问。
   “我们仪式转化的吸血鬼力量会弱许多，能力形式和举行仪式的吸血鬼相近。我是纯种吸血鬼转化的，血液力量比普通吸血鬼转化的吸血鬼要强。”欧阳治说。
   因为僵尸和吸血鬼存在相近的地方，所以自己学得快吗？仅仅是被女魃残留在青铜棺里的气息侵蚀，就有如此程度？这么厉害，还真有点想被女魃咬一口啊！颛一问：“你施展精神战栗时是什么感觉？我指的是你挂在嘴边的血液力量。”
   欧阳治沉默了，颛一也没催促，欧阳治过了好一会才说：“蒸腾，不是水烧开的沸腾，不是血液升高温度，而是一种明显的抽离感，就像你一共只有十斤的力气，瞬间消耗掉一斤。施展魔法和运动差不多，因为我不是纯种吸血鬼，转化成吸血鬼的时间也短，血液中蕴含的力量有限，施展普通的魔法也像是剧烈运动，所以这种抽离感非常明显。多次连续使用，当消耗达到一定程度，还会感觉到体内血液力量的空虚。”
   颛一更想被女魃咬一口了。
   他完全没感觉到什么抽离感什么空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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