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通灵侦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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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李凉给柯乐描绘了两次出现的小橘在样貌上的不同。
    两人随后开始对小橘的身份做起了猜测。
    他们都认为第一次出现的小橘一定是真的小橘。
    原因很简单，她除了最后的犹豫外，给出的信息都是正确的。
    她左脚缺失的鞋子与树枝上的鞋子相符。
    而且她指给两人的线索也完全没有问题，正是靠着她的指引两人才能顺利地找到树屋，进而出现在这里。
    可是第二个小橘就一定是假冒的吗？
    对于这点，他们也不能完全确定。
    李凉把自己提问获得的答案都告诉了柯乐，这个眼带仇恨小橘给出的答案两人几乎都没法验证，唯一能够验证的就是她最后给出的关于线索方向的指引。
    两人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找出附近的线索。
    这次的小橘虽然没有给出方向外的其他描述，但是结合着那句童谣
    “咚咚咚，踏踏踏，小橘就在你脚下。”。
    两人推断，小橘应该曾经被埋在了附近的某个地方。
    可是这个地方会是哪里呢？
    沿着小橘指引的方位，李凉跟柯乐开始细心地搜查起地面上的痕迹。
    这里虽然没有杂草树木的遮掩，但是范围却有点大。
    而且两人也不知道侦测出地面上是否沾染过血迹的方法，所以他们一直走到空地尽头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怎么办，难道要把这个方向的土地都挖一遍吗？”柯乐皱起了眉头，他的神色有点郁闷。
    “我就算蓝翔毕业的高材生，你也没办法给我弄台挖掘机吧。”李凉碎嘴道。
    当然他们也可以雇些人手，放开手脚，对空地进行全盘寻找。
    但是这个方法虽然简单，却会极大的消耗两个人的时间，不要忘了，他们可只有十二个小时的剧本时间。
    “那怎么办？”
    “再找一遍，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被我们忽略了，这次通灵出的小橘裙子撕破了，她穿的是红裙子，地面上说不定会有拖拽后留下的布条。”李凉推测说。
    于是两人又沿着小橘指引的方向重走了一遍，这次两人并排行进，有意的拓宽了搜索的范围，然而他们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耗费了一番功夫却全然没有一点成果的柯乐感觉有点泄气，他开始重新思考小橘灵魂说谎的可能。
    但是李凉却没有放弃，他又沿着刚才的道路重走了一遍，当他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脚底忽然传来了沉闷的响声。
    咕咚...
    李凉赶忙停下，再次用脚去试探，但是那个声音却好像消失了一般。
    于是他试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脚下才却传出了新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还随着他的步调起伏而响个不停。
    嗒嗒...
    声音还是不太清晰，但听起来像是音乐教室里摆动的节拍器。
    “咚咚咚，踏踏踏...”
    李凉默念着那句童谣，他忽然明白了过来，这不就是一串包含了动作的拟声词吗。
    “柯乐，快过来，找到了。”李凉挥着手大喊。
    柯乐立刻跑了过来。
    “哪里？”他语调快速而急迫。
    “从我脚下的位置，沿着这个方向，直到树林边缘的地方，关于小橘的线索大概就在这下面。”
    柯乐二话不说找了两块略微扁平的石头，俯身就挖掘起来，李凉也在做好标记后也弯下身子帮忙。
    土层出乎意料的浅，半个钟头不到，李凉和柯乐就将标记区域上的黄色的泥土一扫而空。
    泥土下面是硬邦邦的平面，但那却不是什么地下岩层，而是一块浸上了泥土灰黄色调的水泥板。
    水泥板的两端刚好处在李凉做好标记的位置，它的后端悬空，前端则掩盖在一道半圆形的水泥沟渠上。
    刚才那阵嗒嗒嗒的声音就是李凉踩动水泥板后端，使得它的前端触碰沟渠碰所发出的撞击声。
    “你前面，我后面。”
    李凉说着话走向了水泥板的前端，柯乐则留在后面，用脚顶住了水泥板的边缘。
    李凉把手插入水泥板和沟渠之间的缝隙里，弯腰，下沉，双臂猛地使力。
    一捧灰土马上随着泥板的抬起一同扬了起来，扑了李凉一脸。
    细小的粉尘刺激的他鼻子发痒，接着就是一个狠狠地喷嚏。
    喷嚏过后，他又感到了一阵阴冷。
    水泥板下终年不见阳光的潮气，跟那些满地乱爬的鼠妇一样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接着是一股溃烂，浓郁的臭味。
    味道沾染着李凉的鼻腔，呛得他下意识退后了两步，手中的水泥板也随之向下一沉。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沟渠里一滩黑乎乎，黏腻腻的液体，那感觉就像是看见了混入了猪油的墨汁一样。
    柯乐感觉到水泥板下沉，探过头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沟渠里的那摊黑色的液体立刻映入了他的眼中，紧跟就是一股充斥鼻腔的难闻臭味。
    柯乐立刻发出了一声干呕，然后又将头缩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他才勉强再度从水泥板后探出头来。
    “那是血吗？”他问李凉。
    柯乐的脸色苍白，口腔里溢满了唾液，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大吐一场。
    李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眼前的液体黏腥恶臭，颜色又诡异怪诞，他很难把它跟鲜血联系到一起。
    虽然不知道那黑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他却十分确定，那就是这摊液体一定跟小橘存在着某种关系。
    因为距离那摊漆黑的液不远的地方就恰好就有一块碎布，从颜色和形状上看，这块碎布简直跟小橘裙子上缺失的那块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李凉还在水渠里看到了半截绳子，几块残破的竹片，以及几个不算陈旧的铁钩。
    李凉打算进入沟渠里看个仔细，因此对着扶住水泥板的柯乐喊。
    “帮把手，我想要把把这块水泥板掀过去。”
    但是柯乐却意外地制止了他，“别，这块水泥板的背面也有些很奇怪的痕迹，你等我看完再掀。”
    因为水泥板的出现，那些原本已经消失的痕迹居然重新出现在了柯乐的眼前。
    于是李凉放弃了将水泥板整体移开的想法，而是配合着柯乐准备将水泥板移到附近的空地上去。
    这块水泥板的重量相当大，两人的力气不足以将它全部抬起，只能扭动着，滑移着，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将它勉强移开。
    移开水泥板后，李凉立刻跳入了沟渠开始检查起那些散落的物品。
    柯乐则打量起了水泥板上的痕迹，试图找到小橘后续的踪迹。
    至于沟渠里的那摊液体李凉没敢去碰触
    除了它漆黑如墨颜色以及散发着让人干呕的臭味外，李凉还觉得它的存在不太合乎情理。
    距离小橘的失踪明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照理说不管是血液，油脂，亦或是别的什么体液都应该凝固干涸，渗入进了地下才对。
    他没法解释为什么这摊液体如此的特别。
    可能是因为水泥板下的潮湿阴冷让血液产生了某种变异，也也可能是因为某种灵异现象对血液产生了诡异的影响。
    因为当下没有明确的线索，李凉只能暂时猜测留待以后证明。
    不过沟渠里竹片的数量倒是不少，在进去之后李凉很快搜集了一小把。
    他将那些竹片对接，拼凑，随后竟意外地在竹片上看到了一个商标，而后发现那些竹片居然来自一领凉席。
    凉席，铁钩以及绳子，当李凉把三者串接到一起时脑海马上展现出了一副画面
    一副小橘被人杀死，然后搬运埋尸的画面。
    他猜测小橘死后被凶手移尸到了这里，然后又送往了别处。
    可是这沟渠如此的隐秘，凶手为什么会再度将尸体移走呢。
    因为线索太少，李凉暂时猜测不出原因，便只能停下了思考，去看看柯乐是否有所发现。
    就在他准备爬出沟渠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沟渠里那摊黑色的液体不见了。
    他赶忙蹲下身子查看，原本巴掌大一块的黑色液体此时却没了半点的踪迹。
    李凉连忙看向四周，但是周围一片安静，根本没有什么路过的灵体或是动物。
    “真是怪了。”李凉盯着沟渠喃喃地说。
    而沟渠之外，在柯乐的视野里，那些原本已经消失不见的踪迹此时又清晰了起来。
    那些荧光从空地上延伸进了树林里。
    而且柯乐还趁着李凉调查沟渠的时候跑到树林里做了探查。
    他在树林里不仅找到了蔓延到踪迹，而且还发现那些痕迹遍布在一条杂草稀疏地小路上，看样子绑走小橘的人对树林中的地形十分的熟悉。
    见李凉走出了沟渠，柯乐便靠了过去把自己的发现与猜测全都告诉了李凉。
    李凉也对柯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随后二人便决定暂时搁置疑问，先沿着柯乐发现的痕迹探查下去。
    痕迹一直延伸到树林之外，当俩人从林间走出的时候，都有一种回归文明，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这次的踪迹完全是沿着一条隐藏在林间的小路上，所以李凉和柯乐出林的速度特别快，比之进入树林快了一倍还不止。
    一路上两人也对第二次出现的小橘的身份做了讨论，鉴于她给出的线索也是正确的，两人最终没能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
    李凉认为两个小橘之间应该存在某种联系，而柯乐则觉得李凉要尽早对两个灵魂做出甄别，她们之间肯定有一个是伪装的。
    直到他们重新回到了树林边的那个小区，他们才停止了争论。
    眼前的小区他们再熟悉不过，这里明明就是他们早上离开的地方。
    “你确定在这？”李凉看着熟悉的小区，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柯乐扶了扶眼镜，看着一路延伸至公寓楼的痕迹点了点头。
    那栋公寓楼他们之前也来过，恰好就是前田樱子家所在的公寓。
    事情终于开始变得有趣起来，李凉看着熟悉的公寓楼想。
    接着他就拉起柯乐，快步走入了公寓楼中，直觉告诉他，一个大的惊喜就在这里面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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