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考场命案

陈锋将卷宗整理好,心中极为感慨。
        从这些案件上看来,东厂似乎还是好人?
        犹豫片刻之后,陈锋整理了一下衣冠,去拜会那位大名鼎鼎的小柱子公公。
        陈锋是一介平民,不能进皇宫,只能来到皇宫外的北镇抚司。
        让陈锋颇为意外的是,梁柱没有呆在皇宫里享福,而是亲自在北镇抚司的官署里指挥各项事务。
        看这情形,这位小柱子公公还是个办实事的人。
        梁柱确实是在忙碌着啊。
        明天,就是帝都的秋试。
        自从龙拜天造反、半壁江山沦陷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会考。
        同时,因为梁柱大量捕杀官员,所以今年和往年不同,朝廷之中是有很多实缺的。
        如果这次会考中了举人,甚至是中了进士的话,很有可能就被委派到合适的官职上去了。
        至于当官之后会不会被东厂为难,苦哈哈的秀才们一个个拍胸铺作保证,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出任何贪赃枉法的事情。
        女帝将考题交给了梁柱,而梁柱采取密封卷的方式,将考题封存在北镇抚司的官署之内。
        往年这个工作都是由礼部和吏部联合完成的。
        但是现如今吏部和礼部的尚书、侍郎被梁柱亲手干掉了三分之一,只好由梁柱接替人心惶惶的礼部,亲自来做这种主考的工作了。
        当然了,以梁柱这种繁体字都认不全、标点符号也打不好的知识水平,只能负责涂浆糊了。
        北镇抚司官署里的其他人也是跟梁柱一样的德行。
        让这些人去打架抓贼还行,让他们去负责考试的各种事务,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呢。
        陈锋的到来,可算是解决了梁柱的燃眉之急。
        陈锋不愧是被女帝提及的青年才俊,他自己就是进士,参加过乡试、会试,所以能够把考试的各种事务安排的井井有条。
        梁柱等人负责照做就行了。
        第二天,梁柱带着陈锋前往考场监督考试。
        参加会试的有近千名考生,每个考生都有自己的一个小房间。
        这种小房间被称为“号房”,里面很狭窄,只有一个小条桌和一个凳子。
        考生进入号房之后,梁柱命令东厂和礼部的人验明考生的身份,然后将号房全部锁上,考生无法离开,无法交头接耳。
        考试时间三天三夜,考生可以提前交卷。
        但只要不交卷,全都得猫在号房里。
        号房里面有厕所,整个排水系统有点像是后世的单元楼污水系统,能够利用循环不断的水流带走污垢。
        至于食物嘛,考生们都是预带了的。
        此时是深秋,天气相对比较冷一些。
        梁柱武道修为卓绝,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程度,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难熬的。
        但考生们可就难受了。
        号房的取暖功能有限,到了夜间和清晨,不少人冷的鼻涕都出来了。
        再就是号房的大小,其实也就相当于两三个电梯间那么大,考生在里面还是很局促的。
        时间久了,考生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最要命的是,那该死的小太监在考场附近喝酒吃肉,各种食物的香味飘到考场上,对于广大考生来说,简直就跟上刑一样。
        所以今年考生做的文章,有四分之一是对奸佞之臣进行口诛笔伐的。
        这些对于梁柱来说都是放屁。
        小太监只管自己吃喝玩乐,根本不在乎那些考生的死活。
        可是让梁柱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有人死了!
        考试进行到第二天,几个考官匆匆忙忙的跑来:“公公,小柱子公公,大事不妙了!”
        梁柱吓了一跳:“好好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考官们苦着脸说道:“公公,有个姓冯的老秀才死了!”
        “死了?”梁柱大吃一惊:“怎么会死掉的?”
        考官们愁眉苦脸的说道:“昨天天气脚冷,那个老秀才已经有六十岁了,年迈体弱,一时间没熬过去,等我们发现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没气了!”
        梁柱挠了挠头,心想怎么会发生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梁柱站起来,向陈锋招招手:“走,我们大家一起过去看看!”
        到了冯秀才的号房,只见几个东厂的捕快正在那儿验尸。
        梁柱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六十出头的老人倒毙在号房中。
        这个冯秀才头发花白而凌乱,脸上满是皱纹。
        考官在一边低声说道:“公公,这冯秀才考了一辈子,始终是个秀才,但又不甘心就此罢休,没想到竟死在了我们考场里。”
        梁柱点点头,心里也是叹息不已。
        老年人的抗寒能力远不如年轻人,而冯秀才的穿着打扮,显然也是个穷苦人家。
        年老力衰、巡夜循环差,又坐在号房里挨冻,再加上考试的心理压力,这冯秀才死于非命,也算是正常现象了。
        但梁柱发现一个问题:冯秀才应该是冻死的,但身上的衣服却穿的整整齐齐,看起来颇为安详的样子。
        要知道,如果真正是被冻死的人,脸上会露出怪异的淡淡笑容,而且冻死的人还会脱衣服、解扣子。
        没等梁柱说出这些疑点,陈锋已经皱着眉头说道:“厂公大人,有些不对劲,这老秀才不是冷死的!冷死的人,临终前会脱衣服,这秀才衣衫整齐,不可能是冻死的!”
        在场的人一个个直翻白眼,心想这小子胡说八道已经没有边际了……
        梁柱倒是颇为惊讶。
        作为现代人,梁柱知道一些生理知识比较正常。
        奇怪的是陈锋居然也知道。
        陈锋苦涩的说道:“北地苦寒,到了冰天雪地的时候,冻饿致死的人经常可以遇到。”
        陈锋这么一说,周围的考官们虽然多少有点不以为然,但大家都松了口气。
        今年的会试,朝廷是颇为看重的。
        如果在考场上出现了冻死考生的现象,那对考官们的声誉还是很不好的。
        当然了,梁柱这种没有名声的家伙显然是完全无所谓的……
        梁柱点点头,他好奇的问道:“那这个秀才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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