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麻辣小龙虾

    第二天楚阔起了个大早，想到昨天没能吃到的小龙虾，决定自己早起去抓小龙虾。
   提上一只铁桶，拿上网兜，楚阔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楚阔起的早，太阳还没出来，小河上雾气腾腾的远处的景色隐隐约约的，模糊不清，耳边只有潺潺的水声，有如仙境，与世隔绝。楚阔笑了笑：他们现在可不就是与世隔绝嘛。
   楚阔站在秋风瑟瑟的河边，打了个冷颤。甩甩头，甩掉心中突然升起的愁绪，热身以后就开始动起来了。楚阔之前去钓过小龙虾，不难。难的是他们没有工具。但好在小龙虾的数量乐观，用网兜捞一捞也能收获不少，伸手一捞就是一网兜的小龙虾，运动驱散了寒冷，很快铁桶就装满了。楚阔提着铁桶喜滋滋地往回走，到家时林简已经起来了。
   楚阔出门之前给林简留了张纸条放在炉子上，告诉她自己抓小龙虾去了。林简一起来就看到了，林简心想，楚阔其实也很执着的呢，昨天没吃到小龙虾，今天就起了个大早去抓。上次没能抓到那只长耳朵的灰兔子，回来后也一直在实验各种方法，虽然至今一无所获。林简用那张纸条引燃了炉子后，开始思考今天的早餐。
   末世以来，气候变得有些不正常，他们身处的位置属于西南方，可气候变得跟西北方一样，早晚温差极大。为了能度过一个物资丰饶，温暖舒适的冬天，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忙着收集各种各样的物资，需要充足的热量才能保证劳作的质量。
   林简去G市旅游的时候吃过当地的特色早饭，G市人民最爱吃的早饭是糯米饭，里面放了辣椒油、白糖、脆哨、土豆丝、海带丝等等配料。
   林简决定今天做个那样的糯米饭吃。虽然没有脆哨之类的，但林简有萝卜干、辣白菜、腊肉，辣椒油和白糖也都有。
   糯米饭蒸上，把萝卜干用开水泡了一会儿后切成丁，辣白菜只要白菜杆和煮熟的腊肉一样切成丁。
   准备好材料见楚阔还不回来，准备出门去看看。林简把东西放在炉子上保温，刚走到院子里，楚阔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满满一大桶的小龙虾，龙虾的钳子碰到桶壁发出“哐”，“哐”的声音。
   “抓了这么多！”林简笑道。
   “是啊，河里很多小龙虾，稍稍一捞就是一堆，不捞白不捞嘛”
   “可是捞完了明年没得吃了怎么办？”
   楚阔把桶放在井边，拿盖子盖上防止龙虾跑出来：“放心好啦，龙虾这种生物，生命里超强的，哪怕河里只剩下一只，明年也还会有很多小龙虾吃的。”
   “行吧，”林简耸耸肩，“快来吃早饭！今天的早饭我超爱的！”
   林简先自己做了一个示范：把蒸熟的糯米摊开，然后放上材料包起来，捏成团团抱着啃。林简喜欢甜辣的味道，刷了一层辣油后又洒了一层白糖，楚阔看着林简的搭配觉得自己不能接受，打算只放辣油。但林简极力推荐：“尝尝嘛！放了白糖真的很好吃的！”
   楚阔拜倒在林简的强烈安利下，学着林简也放上各种材料，然后满满地咬了一大口。吃了一口这样的饭团后，楚阔觉得自己可真实孤陋寡闻。各种材料的滋味在嘴里迸发开，腊肉的香气和油脂，萝卜丁的爽脆口感，辣油和白糖简直是天生的冤家，立场鲜明却又意外地融洽，而辣白菜丁特有的酸辣和爽脆，缓释着糯米过于粘腻的口感，达到了一种平衡。
   楚阔为这样的美味震惊了，林简看着楚阔脸上满足的神情，笑道：“我偷懒没放土豆，其实G市在糯米饭里放的土豆有块状的也有丝状的。我比较喜欢块状的，软软糯糯又入味。”
   楚阔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糯米饭，又伸手重新包了一个：“那下次咱们也放土豆！”
   “嗯嗯！啊！对了，还可以在糯米饭里放酱油，香菇和脆哨，像炒饭那样炒一遍也很好吃！”
   早餐就在对糯米饭各种各样的憧憬中结束了。
   吃完了热量极高的一餐饭，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楚阔拎着装了小龙虾的桶到井边用水把小龙虾冲了好几次后拿水养起来就和林简出门干活去了。
   初秋的村庄里，处处都是收获。葡萄和橘子都成熟了。今天他们出门就是为了采摘这两种水果。
   紫色的葡萄挂满了老房子的墙头，林简看着断壁残垣的老房子，一边摘葡萄一边对楚阔说：“我以前最怕这种老房子了，总觉得这种老房子的院子下面埋着些尸体，然后到了晚上，就会闹鬼。”
   “以前怕？”楚阔一边说话，一边不停采摘，“那现在不怕了？”
   现在？林简笑笑：“丧尸可比鬼怪吓人多了，或者说，它们不就是恶鬼吗，一个个那么丑。”林简说着嫌恶地瘪瘪嘴，丧尸真的一个赛一个丑，看多了，怎么还会怕鬼呢。好歹中国聊斋志异里的鬼怪起码都是有个囫囵身体的吧，而丧尸们则带着烂了一半的脑袋或者血肉模糊的脸跑来跑去……
   末世刚开始的时候，林简基本上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那些血肉模糊，腐烂不堪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
   葡萄摘得差不多了，林简和楚阔就收手了，多了他们也吃不了，不如留在这里，让它可持续性发展。
   接下来的目标是橘子，好几颗橘子树挨在一起。这种橘子不是以前常常见过的黄色的橘子，而是青皮的，林简剥了一个尝尝，还是挺甜的。
   以前他们吃过的橘子都经过嫁接，改良，甜度自然和这种长在田坎边的橘子不一样，但林简觉得这种自然生长的橘子的香气特别浓。
   用文艺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比较有灵魂。培育嫁接的橘子虽然甜，但香气单薄，没有灵魂；而这种橘子呢，则香气浓郁，拿在手上就能闻到浓郁的柑橘味。
   对于橘子，林简和楚阔没有客气，毕竟橘子树明年还能开花结果，摘不摘光，影响不大。
   收获满满的水果，林简和楚阔回到小院，先洗了一串葡萄来吃。
   他们很久没吃过新鲜水果了，虽然日常摄入并不缺少糖分，但果糖和白糖，区别还是很大的。
   吹着风，吃着甜甜的葡萄，两人都享受极了，你一颗我一颗地分食了这盘葡萄。
   接下来就是劳作的时间了，两人分头干活，楚阔准备酿酒，林简则负责制作果酱。
   楚阔仔仔细细地清洗，查看每一串葡萄，挑出腐烂的，发霉的等等不合格的葡萄。剩下的葡萄洗净后装在薄薄的簸箕里摊开，让他晾干水份。
   林简在剥橘子，剥一个橘子就忍不住吃一瓣。橘皮也不扔，晒干可以保存很久，橘皮可以去油解腻增香，很多菜里都可以放它来提味，特别是炖汤的时候。
   把橘子放在这个较深的锅里，加入水，小火慢熬，等橘子都差不多化了，再加入一定份量的白砂糖，熬到呈凝胶状就做好了。和做其他果酱的方法一样，林简成功地熬好了橘子酱。再用同样的方法制作了葡萄果酱。
   如果有吐司就好了，表皮烤的焦香的吐司，特别适合抹上果酱吃。林简想到这里，咽了咽口水。
   没有吐司，也没有馒头，林简惆怅，如果有酵母就好了。林简知道有一种甜面瓜可以用来做酵母，可他们并没有看到村里有人种植甜面瓜。
   葡萄能不能用来做酵母呢？林简眼睛一亮，都是发酵嘛，葡萄也可以发酵啊！
   林简把葡萄揉碎和糖放进密封的小瓶子里等它发酵。只能等发酵出液体才能进行下一步。
   楚阔晾好葡萄就去清洗小龙虾了，吃小龙虾很幸福，洗小龙虾很辛苦。首先要挨个刷干净，然后去头去虾线。林简做好两种果酱之后，楚阔才洗了一半的小龙虾，林简撸着袖子也开始洗。
   太阳西沉的时候，满满一桶小龙虾终于洗好了。林简决定用厨房里的大铁锅来炒，用芹菜，莴笋，土豆作为配菜。楚阔去剥蒜，削土豆，所有配料准备好以后，林简来炒。
   楚阔坐在土灶边掌火，林简起锅烧油，油热下蒜末，姜片，花椒，干辣椒，八角爆香，再倒入小龙虾，加入芹菜翻炒，加入酱油和豆瓣酱，不停翻炒，再把剩下的配菜倒进去，翻炒几下，加水后焖烧一会儿。
   做完这些，林简挨着楚阔坐在灶边，红红的火光照映着两人的脸庞。过了大概十多分钟，香气开始飘散。
   楚阔深吸一口气：“好香！”
   林简上去揭开盖子，见差不多了，翻炒几下就乘到大盆里。龙虾实在有点多，林简手有点酸，楚阔立刻接过锅铲：“我来！”三下五除二把小龙虾装进盆里，端到客厅。
   林简看着还没熄灭的炉火，换了个锅子，用剩下的炉火烧热一锅水，一会儿用来洗漱，天气渐凉，用井水洗漱已经有点沁人了。
   两人坐在客厅享用美味的小龙虾，“嘶……好烫好烫……”林简伸手拿一个小龙虾来剥，被烫得直叫唤，但手上依旧不肯放下小龙虾，只时不时地换一下手指。
   楚阔好像根本不怕烫，剥得又好又快。看林简这样，把自己剥得那些推给她。
   林简也不客气，拿起以后，还懂行地蘸了蘸咸香麻辣的酱汁才送入口中：“啊……好好吃哦……”
   楚阔也拿起一个剥好了的小龙虾蘸了蘸酱汁后送入口中，然后发出同样的感叹：“好吃！”
   “不过吃这么多肯定有点上火，一会儿泡一杯竹叶茶去去油腻，下下火吧。”林简一边吃一边说。
   楚阔点点头：“都听你的。”
   屋外秋风瑟瑟，但一点也不影响屋内温暖舒适的氛围，只听见屋内时不时传来笑声，在小院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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