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痘痘

    两人今天决定去村子深处探险，走过一处处房子，整个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连丧尸也看不到。很多房子年久失修布满青苔，都快塌了。
   林简和楚阔直奔那处小卖部，小卖部里还有好些东西都没拿走，林简和楚阔把这个小卖部搜了底朝天，又把小卖部门面后的院子房屋搜了个底朝天，装在楚阔发现的推车里，推车是那种拿来运水泥沙子的建筑用的推车，林简他们也不在意，把推车推到河边，用河水冲洗干净，就能装东西了。林简忍不住笑了笑，楚阔以为林简是为找到物资而兴奋，但林简笑着说：“好像鬼子进村哦。”楚阔也笑了，觉得这种形容很形象。
   林简和楚阔推着车走在乡村小路上，除了鸟叫虫鸣就只有推车轮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林简和楚阔还发现了结满果子的柿子树和山楂树。成熟的柿子散发着香气，好些都被鸟儿啄了个稀巴烂，林简他们摘到的都是些八成熟的柿子，不过也无所谓，拿回去放上几天就可以全熟了。柿子还能做成柿饼。山楂则能做成山楂干，拿来泡水喝，和红枣尤其搭配。两个人忙忙碌碌地摘了好久，基本把树上的果子能摘的都摘掉了。
   两个人推着车子往回走，心情十分愉悦。家里的瓶瓶罐罐不是很多，大部分用来装需要密封的果酱了，剩下的几个就不太够用了，这下好了，小卖部里瓶瓶罐罐可不少，还有各种各样的工具和好几个暖水瓶。
   柿子并没有熟透，还需要再放一段时间才能吃。林简挑选了一些快熟了的放到一边，把还有点硬的柿子削皮后，用绳子绑住柿子蒂，穿成一串，挂下廊下风干。山楂则用扁扁的簸箕晒在院子里，时不时翻动一下。
   这下他们廊下可热闹了，挂着红彤彤的辣椒，白白的萝卜，现在又多了黄黄的柿子。
   林简拿出发酵一段时间的葡萄，里面已经析出液体了，过滤掉渣滓，发酵所需的就是这种液体，林简往里加了一些面粉，放在一边等它发酵，五个小时以后，面块发酵出大大小小的孔洞，静置一晚后加入新的面粉和水，搅拌均匀进行发酵，重复几次发酵后，酵母块就做好了。用透气的纱布一层一层包裹起来，挂在廊下风干，要用的时候，从里面取一点出来，加水泡泡，揉进面粉里就可以了。
   小鸡崽子们也褪去绒毛，长出羽毛，鸡舍里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小花基本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几个蛋，大大丰富了他们的菜单。
   楚阔某天经过河边，看到河边的芦苇上爬了几只田螺，灵光一闪，回来拿上一个背筐，里面放上烂菜叶子，用绳子系着放进水里，又砍了一根长长的枝叶丰富的树枝，头朝下放进水里，准备过几天来验收成果。
   接下来的几天，下了好几场雨，林简他们也没有出门，窝在家里听雨声。
   下了雨，天气更凉了，为了节省木柴，林简和楚阔没有生火，干坐在家里，越坐越冷，干脆去抱了一床被子，铺在沙发上，一人坐一头，窝在沙发里，舒服得不想动弹。
   林简杯子里是橘子汁，简陋版。楚阔杯子里是瓜皮茶，两人握在手里取暖，时不时喝一口，一边说些闲话。
   “不知道小花还会不会孵出新的小鸡，感觉只有三只的话，有那么一点不够吃啊。”林简想，三只小鸡，留一只继续下蛋，剩下两只，勉勉强强够吃吧。
   楚阔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天气越来越冷了，孵出来了估计也长不大，只有看明年初春了。担心没肉吃的话，可以在河里抓鱼来做成腌鱼，之类的。想吃新鲜的时候再去抓那么一两条。”
   “田螺都没抓到呢……”林简叹了口气。
   楚阔喝一口茶，感受热水从喉咙滑到胃里，温暖了身体，并不打算告诉林简他的方法，等成功了再说吧。楚阔心里打着小九九，抓到的话，就能给林简一个惊喜了。失败的话，也不怕林简失望了，反正她也不知道，来自男孩子的自尊心啊。
   下了几天雨，河水变得混浊，楚阔来到河边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丝紧张。迅速地把树枝和背筐拉上岸以后，发现简直可以说是收获满满，除了小龙虾，田螺背筐里还有两条小鱼，虽然塞牙缝都不够。楚阔把两条小鱼和小龙虾扔回去，拾掇拾掇，提着剩下的田螺美滋滋地回家了。
   林简正在家里炒南瓜子，地里的南瓜长得大大的，有几个似乎被老鼠啃了，林简看得心疼，干脆摘了好几个回来。老南瓜吃起来面面的，很是香甜。去皮以后上锅蒸就可以，还可以铺在糯米饭下面蒸，南瓜糯米饭也很好吃。
   南瓜子炒熟以后是能吃的，于是林简把南瓜子收在一起，今天来炒。在锅里加入盐，小火慢炒，林简也不知道怎么算炒好了，只能凭着感觉走。
   林简正炒着呢，楚阔回来了，还拎着一个背篓。
   “你干嘛去了？”林简问他。
   楚阔笑而不语，把手里的背篓往她面前一递。
   “这么多田螺！你怎么抓到的！”林简惊喜万分。楚阔表面波澜不惊，用一种“这没什么”的语气讲了一遍。
   林简就笑眯眯地夸他，拐着弯地夸，到晚上吃饭了，还时不时说一句：“楚阔你真厉害！”
   田螺养在水盆里，准备养上几天再来吃。
   说实话，料理田螺也是很麻烦的事，得把他们尾部去掉。林简握着剪子，努力了半天，剪不动。
   楚阔倒是剪得很不错，可时间长了，握剪子的位置也有点痛。
   最后林简想起去海边玩的时候，在海鲜市场看到摊贩处理一种叫钉螺的螺，是用小锤子，一个一个捶，很快就能捶好一堆。
   林简跑去拿来柴刀，用柴刀来砍掉田螺尾部，发现特别省力。楚阔见状也跟着学，只是需要小心一些，不然会砍到手。
   整个院子里就弥漫着砍田螺的声音。
   田螺尾部，楚阔拿去给小鸡们加餐，林简则把清洗干净的田螺下锅爆炒。
   和做小龙虾的步骤差不多，只是需要放更多的姜，如果有酒就好了，白酒或者啤酒都行，白酒能杀菌增香，啤酒更是可以直接代替水的作用，炒出来的田螺更香。可惜他们只有还没发酵好的葡萄酒。
   香味渐渐弥漫，林简看差不多了就盛出来。
   两人拿着楚阔做的小牙签开吃，林简很上道地凑上去先吸掉田螺里的汤汁，却发现螺肉轻轻一吸就出来了。干脆直接用吸的，只是有时候不小心会呛到。
   “咳咳……咳咳咳咳咳……”林简为了美味的田螺，放了可多可多辣椒，剁辣椒，豆瓣酱，干辣椒统统都放了些。汤汁一呛，整个喉咙都痛得不行，林简顿时眼泪花花。
   楚阔赶忙给她端了杯水，林简接过去，忍着难受，努力呼吸几下，才大口大口地口水，冲淡了嗓子里的辣味。
   然后又投身吸田螺的大业里，只是更小心了。楚阔提醒她：“小心一点，慢点。”
   林简点点头，却腾不出嘴来回答，田螺太好吃了！
   两人最后都吃得嘴唇红红，第二天起床，林简额头上冒出了一颗又红又亮的痘痘，楚阔却没有。
   林简捂着额头泪流满面：“呜呜呜……一点都不公平！”
   楚阔耸耸肩：“我从小到大就不长痘。”
   林简想踢他一脚却被他躲过了，气呼呼的。其实林简也不怎么长痘，只有上火的时候会冒那么一两颗。
   楚阔泡了杯竹叶茶过了：“清清火，咱们今天吃点清淡去火的。”
   “那做竹筒饭吧。”
   “竹筒饭？好呀。”
   竹筒饭是晚上的菜单，早餐是蒸的馒头配果酱。酵母块做得不错，蒸出来的馒头蓬松喧软，配上果酱，吃着很是香甜。
   昨晚他们都吃得太辣了，早上吃点甜食缓解一下。
   又开始下雨了，出不了门。林简一整天都捧着竹叶茶，时不时就喝一口，导致她不停跑厕所。
   楚阔坐在小凳上用河边的芦苇编着垫子，天气冷了，小鸡们也需要保暖，做上几个垫子，盖在鸡舍上，又保暖又透气。楚阔还编了几个杯套，套在杯子上，保暖的同时又能防烫。
   “楚阔你可真是新世纪的家居好男人呀！”林简诚心实意地称赞他。
   楚阔有点脸红，但还是镇定地回答：“你也是新时代的好女人！”顿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不知道谁将来这么有福气。”
   林简一点也不谦虚：“那是！我这么好的女孩子，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子。”
   因为上火，所以他们的竹筒饭不是埋在火堆里烤熟的，而是放在锅里蒸熟的。饭里放了腊肉，土豆和红薯，加了点酱油。
   一个竹筒里，又有饭又有菜，吃着很是方便。
   林简伸出筷子，在自己那个竹筒里一顿搅拌，红薯被搅碎了裹在每一粒米上。林简最喜欢这种甜甜咸咸的味道。楚阔则是规规矩矩地一口菜一口饭。
   雨淅沥沥地下着，不知不觉，已经深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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